极快的速度,它就会顺利地滚进敌人中间,发生一定程度的爆炸与飞溅火焰碎片,造成伤亡情况。
不过,她并不清楚那个火药竹筒的具体威力有多大,假如配比不当,或许是烟多于火,威力也不比炮仗大,但如果配比得当,威力可大可小。
“我挺好奇的,咱们这一次是要蹲什么人啊?人很多吗?还需要事前埋伏这么大的阵仗?”郑曲尺弄好了“滚地龙”后便问小三。
小三眉宇之间十分纠结,最终他还是有些迟疑道:“你一会儿就能看到了,咱们还是先做事吧。”
郑曲尺并没有因为他的避而不答而冷脸,她依旧维持着如常神色:“那行。”
她清楚小三是因为兴安的威慑,不敢随意透露对方不让他随便说的事情,便也不再为难他,其实小三说得对,反正等不了多久就能亲眼目睹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由于这一次组装是郑曲尺动手,所以他们埋伏跟拦截需要的工具跟辅助器械,都超前弄好了,以至于回来的路匪们看着都是一脸惊奇。
“小三、小七,果然是熟能生巧啊,你们这么快就掌握了这一门技艺了?”有人调侃道。
小三顿时没好气地怼回去:“我跟这一门技艺,那就是我认识它,它却不认识我,我们根本不熟好吧。”
他又回头指了指郑曲尺,给他们介绍:“这是小郑弄的,全程没叫我跟小七帮一丁点力,她动作太干练利索了,只消看一眼就能知道这这是哪的东西,连图纸都需不着。”
“她?”路匪们都惊讶地看向郑曲尺。
郑曲尺一直留心着这些路匪的口音与习惯,但这很难判断,一来他们很少开口,二来说话的那几人口音很杂乱,不像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尤其是小三与小七,又是另一种很端正又偶尔带上几个乡音字眼的句子。
她只能确定,他们不是福县这边的人,口音不像,饮食不像。
一个不留神,便听到小三将自己吹得有些太神乎了,郑曲尺打断了他:“我是木匠,自然有一些技巧。”
快别说了,再说就要露馅了,谁好人家的乡下工匠还懂军师器械啊,那都是军匠们的活啊。
“一个女子,还真能当木匠啊。”
一开始他们是不相信她自称是木匠的,哪怕她修好的一辆小推车,但小推车不难,可如今她连这些都能装好,便是事实摆在眼前,叫他们不得不信了。
为了能够取信他们,郑曲尺自然需要编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而她之前已经想好了。
“穷苦人家,哪样活计能吃饱饭,我就学哪样,干哪样,我自小便没有了依靠,也没有任何人会保护我,所以我活下来全凭性子强,受得了苦,男子能做的,我亦能做,虽然你们可能都瞧不上我,觉得莪是女子,但我却始终觉得,男子能做到的,女子同样能做到,男女是一样有用的。”
他们见她小小一女子,面对他们这些强势又凶恶的匪徒,却倔强不服输地站在那里,想向所有人证明她的能力,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说明她与普通女子的不同了。
他们虽然没有放下对她的戒心,但却又觉得她确实是个可用之人,一时之间路匪没了言语,陷入缄默。
汉子们不懂如何与小郑这样看似软糯白净、实则又倔强认真的小女子相处,敌人就杀,同盟就结伴,但如她这种无法准确定义身份的人,却为难了。
才质疑了她两句,人就讲了一大堆的苦难悲惨史,小小年纪饱尝风霜,她都这么惨了,还这么努力,这么上进,这么拼命……
她要再多说几句,估计他们还是不知道回什么,只能找个地方躲去了。
“是挺有用的,且比男子更有用。”
在一片“我真该死”的无声沉默当中,兴安那辨识度极为明晰的嗓音在后方响起。
他走到了郑曲尺旁边,颀长的身躯却将晚霞的余光都吞噬了,只倾轧下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
郑曲尺瞬间就像那被狼盯上的小动物,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所以,我才不辞辛苦,特地将你从福县拐到了我这匪窝里……”
郑曲尺听得心头狂跳,他偏过头来,声音拖得长长的,那过于弯长的眸子,莫名像是两柄变形的镰刀,既危险又钩人。
完了……这暧昧不清的言语,这勾缠不休的姿势,再加上她这副身躯好像总能莫名吸引一些性子变态的家伙,他、他该不会是想让她当他的压寨夫人吧?!
郑曲尺赶紧朝后退了一步,哪成想兴安竟先一步看穿她的行动,与之同步迈进。
这下,不仅郑曲尺是这样想的,连一众路匪都一脸懵了。
……他们是不是都会错意了,兴安拐来这小木匠,根本就不是给他们匪窝准备的,而是给他自己准备的吧?
正当郑曲尺受不了这快喘不上气的氛围,心一横,就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