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轮马车能应付得来这种路况,但车上的人该遭的罪还是一样不落地受着,哪怕用厚褥垫着,哪怕有“伏兔”减缓了一部分,但若换成了更严重的四轮……
“车基底的减震器要怎么做来着?对了,想起来了,是弹簧、支撑架、固定件……”
又开始了一张图纸,这一次稍微费了些功夫,毕竟是重要的内部结构,每一部分的构件都需精细到肉眼可辨,这样才方便手艺人依图打造。
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傍晚时分,宇文晟办完公一回来,便见她勤勤恳恳地伏案绘图,手脑忙碌个不停。
桑大哥过来送饭,见宇文晟站在门边,便问:“她还在忙?”
“曲尺在做什么?”
“说是做车。她啊,从小就这样,想做一件什么事情啊,就会跟迷了心窍似的,一头钻了进去就出不来,非得做成功了才肯罢休,这性子啊,倒是跟爹一样……”
宇文晟没心思听他喋喋不休,直接问道:“她这样一整天了?”
“可不是,废寝忘食。”桑大哥没好气说完,便将手上的碗筷递到他手中:“你既然回来了,就给她送进去吧,别叫她再画了,她中午就随便刨了两口食,晚上这碗,你一定要叫她全部吃下去。”
宇文晟虽没应承,却端着碗进去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她案上那些已经完成的图纸,上面布列着各种精细的分拆部件,还有规整数字、罗列的数据,玄奥高深。
他并没有看懂,但却知道,她是认真且专注想打造一辆不同寻常的马车。
并且……应该还有了一定的成果。
“曲尺,饿了吗?”
他坐于旁边,眸光细致温柔地问她。
“啊,你回来了?”郑曲尺抬起头,恰好看到他手上端的饭,她颦了颦眉:“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忙完就去自己热来吃。”
说完,她又继续埋头苦干。
好不容易连贯的思绪不想被人打断,她今天非得算出这组数据。
由于木质结构在承重上限是有局限性的,所以对于车轮的大小、木材的选择,需不需要加铁锢、辐条跟铆钉的数量,这都得事先计算出来。
“我已经在营寨吃过了。”他望着她严肃专注的侧脸,泛着水润红的苹果脸颊,小嘴抿平,想来这一趟不忙完,她是不会记得吃饭的。
于是他举著,夹了一口喂至她的嘴边。
“张嘴。”
郑曲尺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估计只是一个反射性动作,根本就没有过脑,又转回过去。
她张嘴,他便将饭一口接一口伺候进她的嘴里,全程无一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