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尊敬！真是谢谢你的尊敬！”小玉想站起来走，秦家棋按住她的肩膀说：“我想对你好！就是想对你好！从见你第一面开始就想对你好！”

小玉想掰开他的手，怎么都掰不开。“可是我不好！我们都不好！我们每天互相看着眼色，我们都不开心，都不好，不好！”

秦家棋跪在地上抱住张小玉低吼：“会好的！相信我！”

小玉哭着说：“你是不是也尊敬她？她为了你们家都丢了命！可是......那是施舍......”

秦家棋说：“我只是把她当姐姐，你是我喜欢的女人和她不一样。”

张小玉流满眼泪的脸寻着秦家棋的脸亲吻他，秦家棋捧住张小玉的脸问：“你也一样，不是吗？”

张小玉问：“什么？”

秦家棋说：“因为没有别的选择，和当年的我一样。”

张小玉突然发现自己也只是把秦家棋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她流着泪说：“是啊！没有什么不一样，我怕极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秦家棋说着吻上了张小玉，两个人躺在地上互相扯掉身上的衣服，直到赤裸相对时，张小玉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再看秦家棋的脸。她不爱他，她不能将自己交给他。秦家棋从床上扯下被子盖在张小玉的身上，拿上自己的衣服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张小玉穿了一身水红色的旗袍，还是那双灰白色的高跟皮鞋，头顶用一根银簪别住三分之一的头发，三分之二的发丝垂在腰间。她做好早餐坐在餐桌旁喝着清茶等他下楼。

秦家棋下楼看见小玉的背影发愣地踩空了一脚，“你怎么了？”

小玉回头看他，“吃早饭。”

秦家棋说：“现在外面那有穿这样衣服的人了，你也别穿了。以前我们县城穿这样的衣服的女人，都不正经！”

小玉惊讶：“怎么不正经！以前济南的小姐太太都这样穿，好看吗？”

秦家棋说：“好看也不能穿。”

小玉温柔地回答：“那我只在家里穿给你看。”

秦家棋坐下，眼睛盯着小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滚烫的热水烫得又吐回了杯里去。“呸！烫死了！你还是别穿了，都不像你了。”

小玉回忆起从前。“我娘以前每天都早起，虽然家里有佣人，但是我爹的一切都是她打理的，在我爹起床之前她就梳妆打扮好，我爹要穿的衣服、鞋子，要吃什么样的菜，都是她一手操办的。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就是想也为你这样做。”

秦家棋问：“她也穿成这样？”

小玉摇头，“她穿的可比我好看多了。我以前最不喜欢裙装了，因为她们都穿，我就是想和她们不一样！现在大家都不穿了，我却每天心里都想穿上，好像从前错过了很多一样。你别老看我，快吃，饭都凉了！”小玉看着吃饭的秦家棋道歉：“昨天，对不起。”

秦家棋被饭呛住，“咳咳！”

小玉拍秦家棋的背解释：“给我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好吗？”

秦家棋匆忙地点着头说：“我上班去了！晚上加班，你自己吃。”

在这所小院子里，小玉和秦家棋像是在他们的伊甸园里一样。小玉教秦家棋跳舞，可惜她自己以前从来不注意这些，教起秦家棋来也是跳得不着四六，而秦家棋根本就不懂，反而觉得小玉很厉害的样子。小玉教完秦家棋，两个人搭配起来却又意外的像模像样。他们一起听听不懂的留声机唱片，喝苦涩的咖啡，跳双人舞，穿民国时流行的衣服，这些都是张珮之留给这座院子的，也许还有芸娘的功劳，但张小玉却不能再向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要答案了。风吹过小院的房顶，雨滴在院子的葡萄藤架上，雪花曾掩盖过整个小院，秋天的雾也曾抚摸过小院的枝叶留下剔透的露珠。这里有一对男女之间生长着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

（二）

李天骄风风火火地跑进学校的办公室里大声喊张小玉：“张老师！你出来！”

“有事啊？”小玉跟着李天骄出了办公室，李天骄拽着她就往外走，“我帮你请过假了，你跟我走！”

李天骄边走边说。原来秦家棋的媳妇没有死，她领着孩子来找秦家棋。张小玉进门看见围着头巾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两个人都脏兮兮的，像是逃难来的。

李天骄指着他们俩说：“就是他俩。”

张小玉看了转身就走，李天骄跟着追出来。李天骄劝张小玉：“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也不能，但他们俩不能留在这儿，影响不好！对你，对秦家棋，都太不好了！还有，我们这儿也没法工作不是！”

“大妹子！”秦家棋的媳妇出来跪在地上，抓住小玉的腿说：“大妹子！你给我们娘俩一条活路，你看你的模样，李主任说你还有工作，你离了他能活，我不行！你看看我，我还拖着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