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沉默了一会儿,干笑两声,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了。
我也想摆烂啊!
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朱棣为了缓解尴尬,转移话题的说道:“老三那里,你去一趟吧,你们兄弟俩也有很多年没重逢了,他应该挺想你的。”
朱高燨作揖道:“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
赵王府。
“啊哈哈哈,老四,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盼来了,真不容易啊,今夜咱哥俩非得好好喝一壶不可,不醉不归!”
赵王爷热情的出门迎接,朱高燨倒也不觉得受宠若惊,随和的说道:“三哥,一晃眼就是好几年的功夫,弟弟想你啊。”
“好,好,你还能记着三哥我就好。”
赵王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我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北平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你的那些英勇事迹我可都听说了。东出辽东连灭两国,削宗藩改新税,文治武功都是一代英杰,连老二都被你干废了。”
说到这里,赵王爷有些心季后怕,“难怪当年咱哥俩喝酒的时候,你跟我说,让我别跟着老二混了,合着你还藏着这一手呢?”
上一次朱高燨来顺天府的时候,就奉劝赵王,让赵王别再跟着汉王厮混下去了,再跟着汉王混下去唯有死路一条。
当时的赵王还不服,毕竟那时候太子党和汉王党相互抗衡各显神通,汉王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赵王府的势力本就比不上老大,若是不和老二联手,那岂不是把路走窄了吗?
好在最后赵王听劝的本性发作,还是选择相信了老四,和汉王渐行渐远最终分道扬镳。
他哪里想得到,没过两年,祁王府一路突飞勐进,成了国本之争里最大的一匹黑马,突然就控制了朝堂,将所有的政敌碾压。
被赵王视作最大敌人的太子朱高炽,莫名其妙的就被废为赣王失去了竞争能力。而汉王也败在了老四的手上,沦为了老四和老爷子的傀儡,现在也只能干些脏活。
倘若当时赵王没有听劝,执迷不悟跟着汉王走到底,只怕是现在的他已经沦为刀下鬼了。
毕竟,赵王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他当初刺王杀驾触碰了老爷子的底线,走到了红线的边缘,如果在这里他再走错一步,就不仅仅是被削权或者是削爵了,等待他的是当场暴毙。
老爷子能宽恕他一次,但如果他还不知悔改,真当永乐皇帝是什么慈眉善目的活菩萨了?
当年屠戮建文旧臣的时候,老爷子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动辄数千数万人被残忍的杀害,当年的金陵城犹如一片地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朱高燨笑了:“三哥,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
赵王有些好奇的询问道:“哪点?”
朱高燨感慨的说道:“三哥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
赵王大笑:“哈哈,没办法,我这人就是耳根子软,更何况,你还是和我关系最好的亲弟弟,我不听你的听谁的?”
朱高燨其实还有句话没说。
赵王爷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但最大的缺点就是知错认错不改错。
如赵王这般善于玩弄心计之人,生性多疑,他很聪明,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以后也不嘴硬,心甘情愿的就认错了。但正是因为多疑,赵王总是会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在关键的时刻犹豫不决。
像赵王这样的人,小本买卖他可以做的风起云涌,可一碰上大事,赵王就得跌跟头了。
朱棣生的儿子里没一个是善茬,如果硬说哪个最废,那也只能是赵王了。
不是朱高燨瞧不起赵王,是他这位三哥的性格就决定了这只能是条蟒,而非是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三哥介不介意我再说几句不好听的?”朱高燨问道。
“跟你三哥我见外了不是,咱俩谁跟谁啊,有话你就放心大胆的说。”赵王笑吟吟的说道,“你三哥我啊,可是早就等着你再提点我几句呢。”
“好,既然如此,我就明说了。”
朱高燨搓搓手,问道,“三哥的藩国是在顺天,可如今老爷子把国都迁到了顺天,你身为藩王自然是不可能在顺天久居下去了,可曾想过另择藩国就藩之事?”
赵王有些不知所谓,“就算是重新就藩,老爷子也不会催吧,再怎么着也会等到老爷子归西,我现在想这事做什么?”
他是当朝藩王,虽说不是皇帝的嫡长子,那也是嫡子。当初老爷子把自己的龙兴之地北平封给了赵王作为藩国,现在国都迁至北平,自然不能再作为赵王的藩国了。
不过看在是徐皇后生的儿子份上,再怎么说老爷子也不能撵人,照规矩,应该是等到老爷子驾崩以后,等新帝登基,才会让赵王重新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