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咱只是怕你年纪小,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了。”
“现在李妃那贱蹄子去哪儿了?”
朱允熥摇摇头道。
“不知道呀!”
“孙儿给了她一张空白路引,外加一百两黄金和一百两银子就把她扔到路口了,让她自己雇马车离开……”
朱允熥特意留了个心眼,并未提及码头的事情,生怕老朱暗地里派人追上去灭口。
老朱确实是这么想的,想着派人暗地里处理掉李妃。
李妃在宫里的时间太长,知晓宫里不少密辛,要是让她出去乱说,那大明皇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不过,李妃的事情再大也是小事,老朱更在意的还是大孙最近懈怠了,想给他上上弦。
“李妃的事先放一边,你给咱说说,为啥刚册封你为皇太孙,你就不好好上朝听政了?”
朱允熥闻言都都囔囔道。
“没意思……”
“太枯燥,太乏味,太空泛了……”
“这还空泛?”
老朱一想到自己每天处理上百件事,还要被逆孙说一句空泛,就觉得满肚子的委屈。
“你现在是皇太孙了,咱也不好总打你。咱就罚你看奏章,把咱这些天咱批阅的奏章全都看一遍!”
老朱一边说,一边指着朱允熥的小桌子呵斥道。
“滚过去跪着看!”
“哦哦……”
朱允熥爬到自己的小桌子边上,见已经堆起厚厚的一摞奏折,还都是誊抄版,就知道这老头早就有预谋了。
不过,他确实觉得挺枯燥的,一点想看的欲望都没有。
朱允熥硬着头皮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皮打架,很想趴在桌子上睡一觉。
然而,就在朱允熥迷迷湖湖之际,突然听到身后的老朱“嗷”的一嗓子,把他吓得瞬间清醒。
“跪直了!”
“晚上咱抽查,你要是答不上来,看咱咋整治你!”
朱允熥听到这话,只能强打起精神,逐字逐句地看那冗长的奏折。
虽说他以前也经常看,但那都是老朱精挑细选的,觉得有价值的才让他看着学习。
现在他是事无巨细地看,厚厚的一摞奏折里充斥着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臣工部侍郎邵永善启奏,正阳门上少了两根圆钉,臣恐有辱国体,欲行修缮之事……”
“臣礼部侍郎张智启奏陛下,明年乃是大比之年,届时誊抄试卷之纸张宜提前采购……”
“臣都察院监察御史张亨,弹劾礼部侍郎齐泰,其不务正业,私自刊印时文贩卖,有辱朝廷体面……”
朱允熥看着这些狗屁倒灶,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这就是皇帝的日常?
皇帝天天就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大明养那么多官员是干嘛吃的?
老朱见大孙开始认真看奏折了,暗暗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里去补觉去了。
实话说,他天天早起也困……
朱允熥见身后迟迟没动静,连翻书的动静都没有,当即故意碰掉一本书,然后借着捡书的动作偷偷瞅了眼皇爷爷的龙椅。
朱允熥见到龙椅上空无一人,顿时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将一摞奏折往地上一放,躺在大明的“江山社稷”上就呼呼睡了起来。
秦德顺见皇太孙这般辛苦,非常体贴地给他盖上毯子。
朱允熥道了声谢,就沉沉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身前站了个人,一个手里拎着辫子的人。
老朱见大孙总算是睡醒了,当即恶狠狠地甩了一下鞭子。
“睡够了没有?”
“没睡够就再睡会?”
朱允熥听到清脆的鞭子声,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然后就使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朱允熥站起来后整个人都蒙了,满脑子都是刚刚鲤鱼打挺的动作。
这个动作之前常升教了他好几天,他都没学明白,却不承想刚刚被鞭子一下,下意识地就使了出来。
老朱见到大孙这般灵活,心里也是一阵得意。
起码他像朱允熥这个年纪,可没有如此灵活的身手。
不过满意归满意,该吓唬还是得吓唬。
“咱看你睡得这么安稳,定然是将奏折全都背下来了呗?”
“来,咱考考你……”
“刑部主事郭彦礼上书说了什么事?”
朱允熥只看了几页就睡着了,哪知道刑部主事说了啥?
但他又不敢说自己没看,只能硬着头皮瞎编。
“刑部主事说……说刑部大牢年久失修,请求朝廷拨银子修缮……”
老朱听后不置可否,再次拿起一份奏折问道。
“福建布政使上书说了何事?”
朱允熥听到这问题都快崩溃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