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文华殿侍读张宗浚!”
“太子妃生前凡遇大事,多事与此人商量。”
“孤记住了!”
朱允炆撂下这话,随意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就去楼下柜台处结账走人了。
回到东宫后,朱允炆心不在焉地翻着从书店买回来的书,想着韩玉裳所说的话,心里再次陷入一番犹豫。
他对于张宗浚没有半点印象,之前也从未听母妃提起过,现在让他贸然去找人求教,他心里没有一点底。
然而,朱允炆纠结再三,终究还是放下了书本,整了整衣冠去了文华殿。
文华殿被老朱赏赐给朱允熥后,里边的人员几乎没什么变化,大体上是保持跟朱标时期同样的职务。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张宗浚。
他莫名其妙丢了侍读的身份,只剩了个司经局从九品的正字官职。
虽说侍读的官职也不高,甚至都不是什么正经官职,不过是个说法而已。
但是名声好听,说出去也有面啊。
哪像司经局这么繁重,每天不是校正书稿,就是干一些装表之事。
朱允炆来找张宗浚的时候,张宗浚正满手浆湖地装表散了页的典籍,非但没有名士风范,远远看上去跟匠人无异。
朱允炆一直站在张宗浚身后看了很久,看着他专心投入地装表,心里不禁产生怀疑,此人真能给自己出主意?
朱允炆再次纠结了一会儿,直至张宗浚察觉到身后有人,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朱允炆这才朝着张宗浚躬身一礼。
“请张先生教我!”
张宗浚听到这话,只感觉脑子被雷噼了一般。
他之前帮太子妃办事之时,太子妃虽然不肯放权,但起码占了个小心,何曾这般冒冒失失地就来寻自己?
这朱允炆好生不懂事,这般急吼吼地过来,是嫌自己活得长吗?
张宗浚想到这里,心里难免有点怨念,当即装傻充愣道。
“二皇孙言重了,微臣不过是司经局的一个微末小官,哪有什么本事教您?”
“您若真有学问上的疑惑,可以询问方孝孺,此人乃是文华殿公认的才子,其学问不在齐泰和黄子澄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朱允炆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转身就告辞离去了。
张宗浚见朱允炆这般没有城府,不由对着他的背影连连冷笑。
自己当时也是得了失心疯,竟然觉得此子有望继承大统,当真是瞎了眼哟!
张宗浚在打发走朱允炆后,哼着小曲当着表湖匠,玩得不亦乐乎。
虽说自己跟从龙之功无缘了,但好歹还留了条性命,也算是侥天之幸了!
在朱允炆离开后不久,二虎那边就收到锦衣卫的密奏了。
“虎爷,弟兄们按照您的吩咐,一直暗中盯着呢,现在发现点问题。”
“二皇孙身体刚好点就去了一家书店,这家书店他之前也去过,好像在里边见了什么人。”
“要不要卑职带着手下将这家店给端了?”
二虎在处理完吕氏之后,一直在借着吕氏这条线追查白莲教,一直没顾上搭理朱允炆。
一方面是他的疏忽,另一方面也是朱允炆身份特殊,没有皇爷的命令,锦衣卫是不能贸然调查的。
直至朱允炆突然跳出来,说要领兵支援大同,帮助大同府消灭风寒时疫,二虎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以朱允炆的本事来说,他应该没这个胆子,更没这个能力啊。
他突然跳出来,必然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或者怂恿。
二虎基于这一点,这才冒着被皇爷惩罚的风险,偷偷安排一伙人监视朱允炆。
不过他一直非常小心,生怕被人察觉到。属于那种宁可跟丢了,也决不能打草惊蛇的监视。
因为暗中调查皇孙乃是重罪,一个搞不好,他的虎头都能被老朱给砍了。
一旦让皇爷觉得他别有用心,离间天家骨肉,不把他满门抄斩都算仁慈。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继续盯着就行。”
“有些人如果不能一次钉死,咱们就得遭受反噬!”
“诺!”
二虎打发走锦衣卫的探子,就从袖子里摸出两团棉花,将耳朵给塞住后重新站到乾清宫门口。
乾清宫里老朱正在教训皇太孙,按照皇太孙这次犯得事,估计挨得揍轻不了,还是提前预防点好。
“逆孙,给咱个解释吧,为何要放走那女人?”
“皇爷爷,这是孙儿之前答应她的。她告诉我真相,我放她离开静心庵!”
老朱听到大孙的话,将信将疑地看着大孙。
“就这么简单?”
朱允熥满脸不解地道。
“不然呢?”
“您会不会认为大孙看上李妃,想要跟李妃私奔吧?”
老朱闻言不悦地瞪了大孙一眼。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