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方才借口赶路,揪准时机,便向二人告辞。
子间、子晁得到钱,自然也没在意大伯,毕竟大伯被抓他们没有好处不说,还拿不到这三十五个钱,于是便让大伯有事先离开。
“许久不见,那子淮倒是有些钱!”
“可不是,当初在三川郡,这人整日都只知道混吃混喝,彼时若非想到李由大人,谁会理这人,不过李由大人待这人如此好,这人居然还偷李由大人的财物,当真可笑。”
子间、子晁看着还没吃完的菜羮,并不想浪费,一边嘲笑子淮,一边吃着东西,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时不时都看向桌子上的三十五个钱,二人都有些得意,心中忍不住激动起来。
这可是一笔难得的巨款啊!
“方才那人真奇怪,三步一回头,一脸惊慌的直接乘马离开,生怕晚了一样,不过他那匹马儿是真叫一个俊美,对了,方才他坐那一桌,可否食羹,吾给他那马儿喂的,可都是早上去丹水旁取的嫩草,别不吃东西,便走了。”
“付钱了,点两个菜羮,三碗浆,呐,就是桌子上有钱的那桌!”
子间、子晁正准备分钱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小二与其他小儿议论的声音,听着听着,二人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转过头。
对视一眼,子间连忙起身,走过去询问那小二,方才乘马离去的人,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点。
小二见状倒也没有多想,直接把大伯的样子说出来。
刹那间。
不管是子间,还是子晁,全都愣在原地,满是不可置信,一匹马儿少则上万钱,也就是一金,而且俊美的战马更贵,有价无市。
回想方才大伯低头数钱的举动,再看着木桌上,三十五个钱,方才觉得这笔很多的二人,此刻感觉到一股玩弄的感觉,就连那一个个钱此刻都有些刺眼,似乎在羞辱他们二人。
一股愤怒,浮现在二人心头之间。
丹江上游。
在尚未抵达熊耳山的官道上,大伯骑着马儿,见着距离武关越来越远,终于放下心来虽然心疼那三十五个钱,但只要子间、子晁当做没看见他骑马,不知道他有数百钱,就不会有事情。
眼下还是早些去蓝田才是。
“驾!驾驾!!!”
然而还没等大伯继续走多远,忽然身后便传来密密麻麻的马蹄声,大伯有些紧张的转过头连忙下马退到道路一旁。
虽然很害怕,但躲,大伯是不可能去躲的,在秦国,若是被通缉,那根本连城都进不去,更别说吃住的地方,眼下只能祈求那些骑马的人只是路过,与他无关。
想到已经给三十五个钱给那二人,大伯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
很快。
随着大伯与沿途的百姓让路,一支十来名骑马的秦国士卒,很快便来到面前,随后就在大伯惊恐的目光下,缓缓停下。
见到这一幕,大伯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顿然浮上心头。
还没等大伯回过神,一个个秦国将士便已经把大伯团团围住,并且拔出佩剑。
“完了!”
大伯心中一颤。
想到被抓住的下场,大伯感觉脑袋眩晕,腿脚发软,裤裆也顿时湿了起来,大伯知道,一定是方才那子间、子晁二人,把他之前的事情告诉武关的守卒,守卒这才立刻追上前来。
“吾乃廷尉李斯故人!吾乃廷尉李斯故人,还望尔等能去通报通报!”
大伯看着两个年轻的秦卒已经翻身下马,拿着秦剑朝着自己走来,想到要被抓,顿时瘫软坐在地上,嘴里满是祈求的喊道。
眼下这是大伯唯一的机会,也是此前他来秦国的底气,大伯相信,只要等他亲眼见到李斯,或者只要李斯知晓他的事情,一定会念在旧情,让人放过他。
“抓起来!”
然而大伯想法是好,但为首的士卒将领可不理会这些。
“吾真乃廷尉故人吾有密信,吾要见尔等将军,见廷尉!”
绝望的大伯见状,只能连忙从怀中拿出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此行前去武都的目的,一块破布,两个钱,在大伯眼里,若那闵府已经背叛秦国,那他此番便能立功,若那闵府是秦国的人,那他就可以说是前来送信,秦国自己人。
前来抓大伯的秦国士卒闻言,愣了愣,转过头看向将领。
将领此刻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毕竟看这人,似乎真的认识廷尉,而且好像真的有要事。
想到这里。
将领不敢马虎,给士卒一个眼神,示意看看那是何物。
抓大伯的士卒点点头,伸手从大伯手中拿过布,打开起来,不过当下一刻,看到空白的布,还有两个钱,士卒都愣在原地,有些懵。
“伍长,一个字都没有!”
士卒对着自己的将领说道,还把布拿在手中,给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