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抢咱们的粮食和土地,他们倒是想的美。”
朱勇也同仇敌忾地道:“对,现在咱们的敌人,不是安南人,最该防范的是俺爹。”
朱高煦拍拍朱勇的肩。
这一下子,他找到了兄弟手足的感觉……绪着的心像是顿然间宽了不少。
于是他道:“二哥真懂事,好了,让将士们好好休憩一下后,除了汉王中卫驻守于此,其余的……都火速南下,咱们兄弟几个分兵,趁着他们群龙无首之际,火速攻城略地!”
商议定了,次日便开始进发。
此时……安南国内已是震动,群龙无首。
好在明军似乎在此时,只诛胡氏首恶,其余的大臣,都秋毫无犯。
再加上许多消息以讹传讹,起初说是明军来了五十万大军,后来变成了一百万,再之后成了三百万。
仿佛那一望无际的人海,已经浩浩荡荡,一路南推一般。
再加上胡氏一夜败亡,安南国内,早已是如丧考妣,自知不敌。
所以一路进兵,可谓神速。
所过之处,望风披靡,降者如云。
偶有一些负隅顽抗的。
他们的运气并不好。
因为他们很快发现,先锋的明军都是精锐,攻城的手段也是花样频出。
地上挖坑,取出火药包,直接在城下往城里轰炸。
这等轰炸,无法攻破城墙,但是对城内守军的影响极大。
顿时,轰炸之处变成火海,安南的建筑,也大多都是茅草和木头,于是,城内顿时火烧成了一片,漫天呼号,惨不忍睹。
几乎所有安南军的精锐,都调到了北方,面对着大明中军,后方的安南诸州县,都不过是一群臭鱼烂虾而已。
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
中军。
朱能已急得牙疼,他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可派出去打探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回来。
于是,又命了几个游击将军攻击北方的防线。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安南人为了困住那一支孤军,加强了北方的防御,在许多隘口,严防死守。
中军损失不小,朱能又无法拿数十万大军直接豪赌,就为了救自己的几个子侄。
于是除了成日咒骂,便是等待后续源源不断的粮草,以及攻城的器械运达。
又过了七八日,前方却出现了奇怪的情形。
白鹤江对岸的一名游击将军率千余人马去攻一处隘口的安南军寨,却发现这一次……对方竟几乎没有反击。
很快,军寨便被攻破,安南人望风而逃。
他询问了俘虏,说是升龙城破了。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信的。
直到一日之后,他又轻松拿下了一处军堡,对方显然也是士气跌落到了谷底,丝毫没有战意。
到了这个份上,这游击将军觉得有些不对了,连忙派人去给朱能送书信。
朱能和张辅几个看着书信,却是面面相觑。
“会不会是疑兵之计?”
“大将军,卑下以为……这极有可能!胡氏狡诈,不得不防。”
朱能沉吟着道:“既如此,就更该小心了,明日再派一队人马渡江,继续探一探虚实。”
张辅点头。
朱能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于是皱着眉头又道:“你说,会不会那几个小子,真的撞了大运……”
张辅却道:“事情就古怪在这里,若是大胜,为何他们不派人传来消息呢?到现在为止,交通断绝,所有的斥候都石沉大海。他们若胜,必会和我们联络吧。”
朱能便点头道:“俺儿子,俺是知道的,你说的对,他若是胜了,必是恨不得敲锣打鼓,教所有人都知道。”
说罢,咬牙切齿地道:“这个胡氏,真是阴险狡诈,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俺儿子若有什么好歹,我定将他凌迟。”
张辅也是一脸沉痛,他那兄弟,迄今也没有消息呢!
他默默叹了口气,转而道:“大将军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如此劳碌,更不要大动肝火,将养身体要紧。”
大概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人是特别容易伤感的,朱能眼眶红了,带着几分忧色道:“这教人怎么将养身子?哎……我那儿……”
说罢,一屁股坐下,喃喃道:“这几日,我是忧心如焚,辗转难眠啊……我那儿子,平日里虽也胡闹,可本心还是好的,他是个大孝子,别看嘴上不说,可心里……是处处都念着我这个爹呢。”
说着说着,眼泪便禁不住落了下来。
朱能擦了擦泪,道:“教你这个小子见笑了。哎……我想这一次他如此冒失,一定是希望在俺的跟前露露脸,少年人嘛,不都是这个心思吗?”
可说到了沉痛处,朱能又哽咽:“可俺呢,俺真不是东西啊,平日里对他除了打就是骂。这么孝顺的一个孩子,俺平日里却如此的严厉,俺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