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一幕,她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正在逆转。
那是生和死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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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荫,厌离。”
太华背负双手,眺望着风平浪静的地中海,轻声说道:“真是难看啊。”
海岸线有一家酒吧,浑身染血的师兄弟搀扶着起身,弃桌上的美酒和烤肉于不顾,死死盯着这个阳光里的背影,随时都打算逃走。
“看你俩那个怂样,我又不是来杀你们的。”
太华抬起手,命令一位侍者给他们送上了一个金属箱,澹漠说道:“这是你们剩下半年的补给,还有你们所欠缺的,晋升的材料。”
年轻的青和赤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诧异。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看着你们死?”
太华冷笑一声:“不用感动,但凡你俩还有点孝心,那就帮我做一件事。”
沉默持续了片刻。
“什么事?”
青和赤轻声问道。
“帮我杀了你们的老师。”
太华语出惊人,仿佛骤然炸响的一道惊雷。
青和赤悚然而惊。
“烛照神树苏醒了,诅咒的力量正在扩散,他根本就承受不住。”
太华轻声说道:“他啊……已经不是之前的他了。”
海鸥在岸边振翅飞走,这个女人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眼神似有寂寞。
这个时候她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微微一愣。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男孩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陪着她看潮起潮落。
太华微微一愣,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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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朽的古船深深嵌进了冰川里,血月猩红妖异。
月光下,照亮了老人染血又狰狞的面容。
“抱歉。”
太华用力拔出铁剑,看着苍老的男人在自己的怀里渐渐失去了呼吸和心跳,冰海上呼啸的风是如此的寒冷,仿佛能够冻结的她的内心。
她抬起头,流下金色的眼泪,整个世界都在轰然颤动。
像是在恭迎新王的诞生。
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喜悦,只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不只是骤然袭来的诅咒,还有那种难言的心痛。
恍忽间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默默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又转身离开。
她抬起头,眼前空无一人。
风雪依旧寒冷刺骨,落在那件黑色的大氅上。
棱角分明的雪花融入到她的眼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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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间里,书桌上的瓷器和茶具被扫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太华痛苦地忍受着梦魔的折磨,披散着一头黑发,眼童里都泛起了血丝,这位人类世界的支柱此刻像是个孩子一样蜷缩在沙发的角落,竭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她所代表的是秩序的意志,她不能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和虚弱。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血月笼罩的冰海。
死去的丈夫和曾经的战友们从地狱里归来,愤怒地指责着她的背叛。
把她千刀万剐。
她的呼吸愈发粗重,眼童里的金色愈发的酷烈,抑制不住恐怖的咆孝。
天人的气息即将被引爆。
这个时候有人把手按在了她的肩头。
剑锋呼啸而过,那些梦魔般的鬼影尽数被斩断。
太华如梦初醒,不知何时她的面前竟然多了一杯热茶。
一柄漆黑的十字铁剑横陈在桌上,沉默的男孩在给她收拾着地上散落的碎片,直到把书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朝她点点头,推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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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太华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
梦里始终有这么一个大男孩出现。
太华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又为什么能在她最孤独的时刻出现在她的身边,要么给她披一件衣服,要不然就是给她沏一杯茶。更多的时候他还是一言不发,就这么沉默地坐在她身边,陪她看日出日落,眼神同样孤独。
她每次想要跟他说话,他都像是水中倒影般消散。
太华经历过很多次生死离别,但只有这个男孩离开的时候她才会感到不舍。
但她并不害怕。
因为总会见面。
在她下一次诅咒发作的时候。
他总是准时出现。
风雨无阻。
太华很想问你是谁,你为什么陪在我的身边,你难道不怕我么。
你为什么来去匆匆,眼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