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有几个铺子,这么些年,一直由你伯父代为管着,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想让你去管管那几个铺子呢。你这一慌张,倒让我不好说这话了。”
年哥儿洗了手,转过身来,面容已平静下来,听了这话,略一顿首,便向贺萧道,“父亲若放心我去,我去便好。”
贺萧有些意外石夫人会突然提及这个。
那方山的铺子,当初贺萧父亲给他们分家产的时候,只说谁能让那几个铺子扭亏为赢,铺子便归谁。虽然铺子最后是贺萧救回来的,可是还没等分个清楚明白,贺萧父亲就去了。
现在,那几个铺子的契子虽在他手中,可是,因老父亲没有留下一句明确的话,这几个铺子便成了一笔糊涂帐。原先他没病时,这铺子的赢利一年还能分得几千两的银子,自他病了后,大少爷对生意不上心,贺蒙又一向强势,自那会儿起,赢利竟是一分也没有再往二房这边儿分过了。
如今,他病虽然好了,可身子骨大不如前,精力上也跟不上,单是宜阳县和青莲县的几个绸缎铺子,都够他忙活的,也分不出精力来去要方山那几个铺子。
这会儿石夫人提及,他心中也是一动,做生意年哥儿是此天赋,他说不定能将这几个铺子收回来,目光扫过笑意盈盈满是慈爱的石夫人,略沉吟了一下,点头,“也好。这几年为父身子不好,你伯父代管着那铺子多年,也是该接管过来了。”
顿了顿又道,“那铺子也先不急,等我跟你伯父先提一提再说。”
年哥儿应了一声。
石夫人又亲手添了一碗冰糖银耳莲子汤给他,“按说这事儿该你大哥去。可惜,他的腿也没好利索。你又比他多了些做生意的天赋,只好辛苦你了。”
年哥儿起身接过汤,放到桌上,并不喝,只是道,“大哥安心养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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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结束后,年哥儿回到自己的院子,大山与柱子已在下人房中用过饭,在书房等他。
却见他去时精气神还好,回来有些无精打彩,连忙上前询问,“年哥儿,出了什么事儿?”
年哥儿笑笑,“没什么大事儿。大夫人向老爷提起方山的那几个铺子,想让我过去接手。”
“什么?”大山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道,“方,方山,方山的铺子不是你大伯管着?他若肯交铺子,这铺子不早就要回来了?”
柱子先是惊了一下,随即又按奈下来,沉思片刻,问道,“那这粮铺现在怎么办?贺老爷他说了没有?”
年哥儿摇头,不过,他又轻笑了下,“大夫人必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主意,把粮铺收回去。”
柱子点头,“也对!”
大山在一旁急道,“年哥儿大伯是个什么样的人,整个宜阳城的都知道!那铺子是那么好收的么?!”
柱子笑着搓搓手,“是不好收,不过,一旦收回来可就是年哥儿的了。那草包一分银子也别想捞到手!是吧,年哥儿?!”
年哥儿轻笑点头,以指扣桌,象是在心底盘算什么。
柱子低头想了一会儿,又问,“仅仅只是方山的事儿?你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可是很没精打彩,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呢。”
年哥儿停下手指,抬头轻笑,“没事,只是这事!”
大山看他笑得轻松,便问道,“年哥儿,方山的铺子,你有什么主意么?那地方虽说不远,可也算是人生地不熟了,即使是咱们三个都去,怕也是不顶什么事儿。”
年哥儿想了想,笑道,“算了,这事儿估计还要等一阵子,先不说了。”
柱子点头,手捏下巴,想了一会儿,道,“肯定是她不满意你从木匠铺子里大张旗鼓的给春柳送去婚嫁床的事儿。”
柱子话刚说出口,警觉失误,急忙回头去看大山,大山刚松泛一点的脸色,登时又沉了下去。
他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轻咳一下,拍大山的肩膀,“那个,大山,这事儿都已成定局,你就别想了。再说,这事最终不成,还不是因为你嬷嬷性子太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也不能太怪你嬷嬷,连我爹娘都说过同姓不通婚的话呢。”
大山把脸往一旁扭,同时推了他一下,“行了,说正事儿吧。”
柱子嘿嘿笑了,转问年哥儿,“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让你去方山的?”
年哥儿轻笑,点头,“应该是。”
大山在年哥儿对面坐下,道,“送床这个事儿你是不是做得太急了些?”
年哥儿坐着,不点头也不摇头,好一会儿才说,“我应了我爹娘,两年之内必重回学堂,参加科举呢。”
柱子与大山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也是,时间不能和他们都耗在这上面儿。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柱子站起身子笑道,“今儿你去不去李大娘家?”
年哥儿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