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报,“夫人,有客人到了。依春姐姐请她们在偏厅里歇脚呢。”
柳氏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下,“是哪府的?”
小丫头道,“是城西柳府还有许府的。”
柳氏点头“嗯”了一声,“等贺府方府赵知县的夫人和李府的人到了,再来回我。”
小丫头应了一声去了。
柳氏坐着歇了一会儿,站起身子,轻笑,“还是去看看吧。这摆宴啊,累人着呢。”
依秋跟在身后笑道,“可不是呢。今年轮到夫人做东还算好,天公作美,天气凉爽,风也利落。前年贺府摆的那一回,那才叫真真累人呢。”
柳氏笑了笑,带着人出了花园去前院儿。
偏厅里已坐了好几家的夫人小姐,诸人相见,寒喧一番,这时,又有小丫头在外面报,“夫人,李府与赵夫人还有周府的小姐一块儿来了。”
众人立时停了声。自赵石头上任后,春桃虽然出席过两三回推不过的宴,可也是小规模的聚会,官家夫人还是居多。平日里她也不大出门儿,这里面儿倒有许多人见都没见过她,只听说这位知县夫人出身贫寒,性子柔和,不摆架子,长得倒是极美。
当然也有人私下里认为她应该是没见过大世面,所以才摆不得架子等等。
柳氏起身正要去相迎,又有一个小丫头来报,“夫人,贺府太太带着两位姨娘两位小姐到了。”
柳氏忙带着依秋依冬出去。剩下的人立时开始议论起来。
“听说这位知县夫人的生母,正是贺府二少爷的养母。贺府二少爷在她们家住了足足六七年,直到十三岁上才回了贺府……”
另有一人说道,“这些事儿啊,满城皆知了,不稀奇!稀奇的倒是,这贺李二府的关系看起不一般,可平日里却并无来往,只有贺二少爷时不时的到李家走动走动……”
有人便问,“这是为什么?”
那妇人笑道,“这咱们哪儿知道啊。不过,今儿倒是有好戏瞧了。看看贺府这位贺二少爷的嫡母与其养母之间会不会发生个什么事儿来。”
依春在一旁轻咳一声,那妇人立时住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看我这张嘴儿,该打,该打!这贺二少爷不正是佟夫人的亲外甥,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语调夸张,一边儿说,眼睛还一边儿骨溜溜的瞄着众人,这些妇人们都是极透的,哪个能听不出来她话有话,是取笑贺府二少爷与佟府不亲近呢。
便相视一笑,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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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随着她娘与大姐几人进了佟府,依夏笑迎着几人行至二门处,忽然听见有人说贺府太太和小姐来了。
母女人几立时定住脚步,往佟府大门口看去。
四辆马车渐次驰进佟府大门,在院中停定。当头那马车之中跳下两个丫头,手脚利索的将脚踏子摆好,一齐躬身施礼,“夫人请下车。”
轿子车帘一闪,一个年约三旬,脸似满月的妇人出现在车厢口,她一身暗青色衣衫,满头乌发之上,别着两根白玉簪子,除此之外,多余的饰品全无。李薇有些诧异,这就是那位赶走佟氏的石夫人?与她想象之中的形象,差了可算是有十万八千里。
她看起来眉眼温和,气韵温婉,眼角含笑,在丫头的搀扶下,踩着脚踏子下马车。
两个丫头待她站定,一人收凳子,一人上前替她微整衣衫。
她轻扫众人,向后面三辆马车看去。
第二辆马车之上,下来两位小姐。一人与春杏年纪相当,一身耦合色的纱衣,眉目清细,头上发饰也简,只一根碧玉簪子。另一人与李薇年纪相当,一身的大红,下了马车,下巴微抬,扫过众人。
第三第四辆马车之上,分别下来的是两个锦衣女子,各有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这二人倒比当头的那位石夫人更有富家夫人的派头,插金点翠,锦衣招摇。
周荻不屑轻哼。
李薇回过神来,去看何氏和姐姐们。显然她们与自己一样都没想到在这儿会碰上贺府的人,都吃惊得很!
母女几人对了眼神,春桃轻笑,“娘,碰上就碰上了。咱又不亏她们什么欠她们什么的,避她们干什么?!”
何氏点头。
一时又有人来报,“方府夫人和小姐到。”
小玉脸上一喜,便要往前迎,春桃拉住她,低声道,“你与她私下熟归熟,这个时候可不能迎过去。”
小玉还要再问,方家马车已到院中,方碧莹与方夫人下了马车。正巧柳氏迎出来,她笑着招呼众人,“我一时偷个懒儿,贵客就扎了堆儿。快,快,里面请!”
方夫人撇过贺府一行人,抢先儿笑道,“我可不是你的贵客,见天把你家的门槛子都踢破了。要说贵客啊,当数赵夫人!”
春桃朝方夫人微一点头,迎向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