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往家里赶,回到家又问了一回赵昱森考没考中,听说也中了,他的眼圈也红了红。
春杏在一旁催着,“爹赶快套牛车啊。我和梨花先坐表哥的牛车走啦。”
说着拉李薇上了小杰的牛车,催他快走。小杰应了一声,又叫李海歆何氏,“大姑姑夫,你们快点呀。”
何氏与李海歆应了一声,他把牛车赶得飞快,出了竹林小道儿转向大路,向何家堡奔去。
四月的暖风从李薇脸上拂过,她坐在牛车上,无声的笑得开怀,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子处。
李家一家人前后脚到了何家堡,李薇姥娘家已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与何文轩中举相比起来,这次显得更为隆重,除了何家堡的人,还有邻近村子里的人。更有镇上早已得了消息的富户们,着家丁随从携礼前来,何家门外拥簇成一团。
梨花姥娘在屋里与同村几个未出五服的同辈兄嫂说着闲话儿,笑盈盈的,何氏进来后,她一眼瞧见何氏的眼圈红了,瞪她一眼笑着,“你比这个老太婆还爱掉泪儿!”
何氏笑笑,早些年家里忙,何文轩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所以也格外疼些。
何文轩中进士,照例要请街坊们吃喝一场庆祝一翻,可何氏挂着春桃一家子,想去看看,便留钱儿给梨花姥娘,让家里先操持着,他们一家去小赵村儿看看,过两日再来。
梨花姥娘不要她的钱儿,眉开眼笑的说道,“文轩中了进士,有赏银咧,你们只管去吧。知道你们不去也不放心。”
一家人在何家堡坐了不足半个时辰,便又赶着牛车往小赵村儿去。一路上,李海歆把牛鞭子甩的啪啪作响,把牛赶得一路小跑儿。
到石头家时,已是半下午,送喜报的差人已走,围观热闹的村人大多都散了,家里坐着的都是本家近邻。即使是这样,也热热闹闹的坐了半大院子。
石头娘一见这几人,笑着迎过来,“我就说二小子去你家报喜时,准扑个空儿,孩子爹还不信,结果真扑了个空!”
何氏忙笑道,“得了喜讯儿谁还坐得住呀。偏人舅甥两个同时中,何家堡那边儿近,就先去那边儿瞧瞧了。”
一时春桃抱着小石子儿从屋里出来,眼圈也与石头娘一样,红肿得厉害,显然初得喜讯儿都哭过一大场。
何氏又自嘲的指着自己的眼睛,笑道,“他们两个去考的时候啊,我就觉得这回准中。可你瞧,等真中的时候,这眼泪还是止不住。”
李薇下了车,扫了眼院中的人群,一眼瞧见那个名叫小香的赫然在其中,并且与小玉二人端茶倒水的忙活,笑容热情,动作娴熟,象是在她们自己家一般,又或者象是她是赵石头亲妹子一般。
她登时不悦。记得大姐有一次无意中说起,这个小香已经嫁了人呀,再细看她的妆束,确实是已婚妇人的发式,这会子她怎么会在这里?
再看看几个姐姐,似也都注意到她了。何氏与石头娘立着说了几句,又与赵昱森的姑姑婶婶们见过礼,被石头娘着进了堂屋。
春桃也过来叫妹妹们去东屋,春柳一把将小石子儿接过来,逗他,“叫姨姨!”
小石子儿眼睛眨眨的,好半晌,才叫了声,“姨……姨!”
春柳满意的亲了他一口,“好乖,比你小舅舅强多了,那小子明明会叫人,却懒得要命!”边抱着他跟在春桃身后进了东屋。
一进东屋,李薇便按奈不住,一把抓住春桃的胳膊,急切的问,“大姐,那个小香怎么在这儿?”
春桃好笑的点她的额头,“就你精怪!”见李薇一不问到底不罢休的模样,隔窗子往外面儿看了眼,才笑着说,“她回娘家住,近邻过来帮帮忙算啥?”又往窗外一指,“喏,那个是她娘,另一个是她嫂子。”
李薇虽然看不惯小香那作派,可是她都嫁了人了,一时她也说不出个什么来,总觉得这个小香不好对付,当年还没怎么着呢,她便当着大姐的面儿说那些个话。
春柳也往外面瞧了瞧,嗤了一声,“瞧她那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夫婿中了进士呢。”
春桃拍了她一下,嗔她,“说什么呢,你!”
春兰也在一旁说,“大姐还是留点心。”小香这事儿,自春桃定婚后,有一回何氏无意中说了起来,姐妹几人倒是都知情的。
春桃“扑哧”一声笑了,挨个儿点过她们的额头,“行了,行了,一个个都当我的眼睛耳朵是摆设?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春柳揉了下额头,没好气儿的回了声,“是,赵夫人!”
春桃又是绷不住,笑了,过去拧她的脸,又教小石子儿说“三姨坏坏”。小石子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只小手相互抠着,半晌,才奶声奶声说,“姨……坏……坏!”
把姐妹几个乐得不行,笑作一团。
春柳在屋里陪了一会儿几人,就出去招呼院中的客人。小玉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