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种的白菜,一冬上让它们消耗去了一小半儿,今年刚过完年她就嚷着要多给小兔子种菜。
娘几个翻了两天,才开出一块两分大小的菜地。何氏要上家里的粪肥,李薇拦着不让,要上竹子林里的黑土,去年她说过这话,可是爹娘不信,又加上秋后犁地种麦子时间紧,最终她的小计划落空,今年只好再接再励。
何氏进竹林子扒开干竹叶看了看,下面一层黑黑的腐土,家里惯常积肥也用树叶啥的,觉得没准儿能行,就依的她的话,让春桃几个去竹林子里铲黑土。竹林子的腐土虽然厚,里面的小石头之类的也特多,春桃几个边铲边筛,直忙了三天,把铲够菜地里需要的腐土。
二月腌酸笋,三月抱小鸡,四月忙除草浇水,五月忙麦收。时至五月底,家里好容易安定下来了,何氏挂着春桃的亲事儿,跟李海歆商量趁天儿还不大热,早些去小赵村坐坐。
两人刚商议完没两天儿,大半晌午,一个媒婆模样的人骑着驴到她们家。先问是不是李海歆家,一听说是,便笑盈盈的翻身下来,双手一拍,跟何氏笑着,“大妹子,大喜啊。”
何氏一见她这样就知是哪家托着来说亲的,忙往里面请,又问是哪家托的,媒婆笑咯咯的往里面张望了下,“是小赵村赵槐树家的秀才老爷。”
何氏一听小赵村,心思一动,虽然赵槐树这个名字没听过,可是秀才老爷……她忙拉着媒婆急切的问,“是小名叫石头?”
“没错儿,没错儿!就是他家!”
何氏心中一松,往大杏树底下看,春桃象是听见了这话,把头埋得低低的。笑呵呵的把媒婆往屋里请,又叫春兰过来倒水。
春兰推着春柳让她去,春柳是个比李薇更坚定的反大姐早嫁人派,她才不会去。春杏只好去了,李薇也下了塌往堂屋去。
自打这媒婆说明来意,她便知道大姐的亲事儿啊,估计就这样了。有些不甘心,也很庆幸。毕竟这赵石头这么年轻中了秀才,再往前如果能考个举人啥的,即便不为官,每月能领定额的钱粮,也不至于苦着大姐,再就是石头爹娘很好,家里头那个叫小玉的小姑娘看起来也不象是挑事儿的人。
她进了堂屋,媒婆正说着,“……大妹子,你们要是同意这门亲啊,石头娘的意思是就这时节闲些,把小茶礼办了,到秋后再办大茶礼……”
何氏盘算着秋后办大茶礼,迎亲或放在来年开春,或是来年秋后了,那时春桃已满整十七岁,往十八岁里去,倒也正好。
当下笑着请她稍坐,说孩子爹去田里了,这会儿就去叫。丁媒婆一听这话,知道事儿成了,乐呵呵的抓桌上的点心吃。
何氏让春柳去地里叫李海歆回来,又返回屋中说着闲话儿,问石头娘托媒的过程。
丁媒婆笑咯咯的,“大妹子,这可算是天定的姻缘。听石头娘说,去年就有人给提过几家。他只说现在正考着试,先不想这个。四月里刚得了他中秀才的信儿,媒婆就往他家跑个不停,他还是推,石头娘娘急了,死抓着问了半天,才问出来,原是看中你家闺女了……石头娘就火急火燎托了我来。石头娘啊还让我给你带话儿。说本想着提前打个招呼,不知道咋开口,又想跟着一起来吧,又不合礼节……”
李海歆从地里匆匆回来,何氏出来,把他拉到一边儿把这事儿说了,李海歆诧异,怎么这么巧!
何氏笑着,“可不是么,这也省了咱俩的腿了。”
李海歆对赵昱森倒是十分满意,有农家孩子特有实诚,也有读书的温然懂礼,个子高,身子壮实,将来即便是考上不举人,种地的力气总还是有的,不至于苦着春桃。
再加上春桃也满意,两人当即就应了这门亲事。
何氏要留饭,丁媒婆推说不用,得这就回去报喜信儿,让石头娘早些准备着,挑个好日子来行小茶礼,又要春桃的生辰八字。
何氏忙取了给她,并塞给她五十个钱儿和两块布包和两包前几天从镇上买来的点心。
她乐乐和和的笑着,夸赞何氏一番,喜孜孜的走了。
大武媳妇儿早上听人说有媒婆打听何氏家,这会儿得了空就过来瞧瞧,正碰何氏李海歆送丁媒婆出门儿,看这几人都笑呵呵的,说着茶礼如何秋后如何,心知这事儿是成了。又诧异是哪家的小子,这次何氏居然应得这么顺畅。
等人走了一问才知道是小赵村的那家,捂嘴笑着,“海歆嫂子,可见帮人帮得没错儿!帮出个好女婿来!”
何氏笑着拍打她一下,请她进屋说话。
东屋里春桃坐在炕上,四个小的围坐着,直盯着她看,把她看得臊了,一人赏了一把掌,“还不快去做饭。”
春柳气哼哼的,“现在就把自己当秀才夫人了?家里没外人了,你去做!”
春桃还未及说话,春兰给她一把巴掌,“哼哝什么?!”
春柳揉揉肩膀头,瞪了眼春兰,又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