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状点头。
何氏才跟春桃说,“春桃啊,你给娘说实话,心里到底咋想的,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李家这一冬上媒人来来往往的,春桃虽羞涩,却有些习惯了,听见这话,笑笑,“这还是娘说了算。”
何氏拍她一下,说她跟小姨学!又絮叨,“一冬上来说亲的也有四五家了,一个你都没看中?”
春桃指李薇,捂嘴笑着,“是梨花没看中!”
何氏骂她没正形。看了看门外,停顿了下,又说,“你要是真中意石头啊。等他过今年考试完,娘托人去提提。虽说女孩家家的面子重要,可也比不过往后的日子重要。”
这话一冬天里娘俩也说过几回,春桃每次都是不语。这次沉默了半晌,轻拍李薇的头,“梨花说石头好不好?”
李薇心说,才见过两三面儿的人,谁知道他好不好啊。可是大姐好象是还算满意。闷着头装作闷闷不乐状,“石头还行吧。会爬树会写字!就是太黑了!”
春桃又捂嘴笑了。何氏探过身子打她一下,“别插话!我跟你大姐说正经的呢。”
李薇从春桃怀里滑下来,耸耸肩,“好吧,我说完了。”一副随你们怎么样的表情。
何氏又要拍她,春桃忙拦着,笑着说,“要说,梨花说的没错,是黑了些。不是干活儿晒得黑,是他们家人底子黑!”
何氏又骂她没正经形。
傍晚时何文轩李海歆几个从镇上回来。说今儿去的巧,王先生正要出门访友呢,临时出门让他们给碰上了。又说王先生夸赞年哥儿聪慧,见解不俗,将来必成大器等等,算是认下了。因何文轩往前七月要参加乡试,王先生与他传授当年自己赶考的经验,两人一直说了两个多时辰。
趁着这个空档,李海歆带着佟永年去了武掌柜铺子上拜了晚年,说起佟永年将要镇里学堂读书,武掌柜力邀在在他家住着,又说武睿也在学堂里读书,两人正好做伴儿。
何氏忙问,“你不会应下了吧。”
李海歆笑笑,“当然没有。孩子吃住在旁人家里,给人添麻烦不说。武掌柜家里又不止他一个人儿,怕下面的人给年哥儿脸色看呢。”
何氏点头,“是这么理儿。咱如今手头也宽展了,年哥儿在学里吃住咱也管得起!”
何文轩临走时,何氏把打点好的衣裳鞋袜塞给他。又拿了三十两银子给他。何文轩不收,“大姐,原先还欠着年哥儿二十两呢。”又说在县学这些年,平常卖字也攒了些,梨花姥娘也给了些,够用了。
何氏把脸儿一沉,塞给他,“穷家富路的,这些钱儿你先用着。欠年哥儿的你将来还就是了。再者这里面啊,大多是去年春上家里头卖笋子挣的。”
何文轩也听何氏说起过笋子的事儿,笑着拍李薇的头,“小舅舅这次可沾了梨花和春桃的光了。”
李薇嘻嘻笑着,用自己亲手挣来的钱的,感觉真的很好。两手伸开在何文轩儿眼前晃了晃,跟何文轩说,“小舅舅,我养的兔子又快下小兔子,这次一共能有二十只不?”
春杏瞥过来一眼,嗤笑,“梨花是笨蛋。你那一把手才十个数!”
李薇心说,四姐装小孩儿很辛苦,不要吹毛求疵了好不?
佟永年接过来她,笑着说,“梨花的兔子,再有小兔子,估摸着要三十来只呢。”
李薇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感叹了一下,“哦,有这么多啊”。
心里则算着,那到了秋天,小兔子长成成兔,再下小兔子,岂不是……岂不是二百来只?就算中间有一半儿是小公兔子,也能再下一百来只兔崽子。咯咯咯的笑着。
何文轩一走,何氏便跟李海歆说起春桃的婚事,两人商定趁着到镇上的工夫再到石头家坐坐,探探石头娘的口风。
李海歆也同意。又说得加紧挣钱,好给春桃置办嫁妆,连带春兰的也得开始准备着了。
说到挣钱,往前二月里自然是要腌笋子的了,何氏说今年仍抱几窝小鸡娃儿,让李海歆抽空把鸡舍扩一下,李薇趁机说也要扩她的小兔子舍。
李海歆自是答应着,把靠东屋的篱笆墙往外移了丈宽,用草泥给她盖了一个大大的兔子舍。
忙完这些杂七杂八的活计,就出了正月。李海歆送佟永年去镇上,他眼睛闪着很是不舍的样子。
何氏也不舍,不过好在每十天去一趟镇上,学里每隔十天会有一次常假,也可以回家来,便安慰他。
佟永年点头,又跟李薇春杏说,“梨花小杏要记得和爹娘去镇上看哥哥哦。”
李薇大力点头,“还去给你送酸笋子!”
春杏也说她会去,又说见着武睿那小子离远点儿!
佟永年笑应着。
送他们走后,何氏和春桃几个开始掘菜地。李薇也过去帮着捡翻出来的竹子根。十只成年兔子很能吃,去年秋里李薇特意缠着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