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贩、百姓,倒是比较宽松,也不存在任何索贿举动。
纪渊翻身下马,因为挂着北镇抚司的旗子,守城兵丁连入城的一文钱都没收。
“来者可是北镇抚司的纪九郎,纪大人?”
忽地,一个蓝袍的年轻宦官从旁出现。
其人长相清秀,显得和气,似乎等候多时了。
“不错。”
纪渊牵着呼雷豹,澹澹答道。
“小人在东宫当差,奉了太子殿下的吩咐,前来接待纪大人。”
蓝袍宦官躬身弯腰,态度谦卑道。
“看来白含章知道刺客截杀之事了,不晓得这位太子殿下会如何做?”
纪渊眸光一闪,放开缰绳道:
“既然是东宫召见,纪某恭敬不如从命,请公公带路。”
……
……
半个时辰后,纪渊踏入东宫的一处暖阁。
白含章做事还是一如既往地妥帖,知道他这一路上的风尘仆仆。
特地准备了香汤沐浴,换上合身常服。
然后设宴款待,摆上一桌四荤四素的精致席面。
等到纪渊神清气爽,步入暖阁的时候。
正好闻到飘散出来的酒香、菜香,不禁食指大动,有种舒畅的感觉。
“坐吧,你我不必拘束君臣之礼。”
白含章自斟自饮,洒然笑道。
不得不说,这位太子殿下的气度仪容,实乃世间上乘。
如此礼贤下士的亲近待遇,换成朝堂任何一位大员。
只怕当即就会感恩涕零,投身效命。
就连点亮武曲】、廉贞】两颗命星的纪渊,面对端坐方正的白含章,也有几分心神动摇。
好似自身浓烈的气数,吉凶二神坐镇的命格,受到了极大压制。
只不过这种异样的感受一闪即逝,并未维持多久。
硕大的斗柄飞快转动,犹如寸寸星光垂落。
洗刷心灵,保持澄澈。
“长话短说吧,不用绕弯子。”
白含章饮了一口醇厚陈酿,放下九龙玉杯,笑道:
“那些夸奖你的虚话,本宫就略过了,直接切入正题。”
纪渊笑了一下,果真没有拘礼。
自顾自夹了一快子鱼肉,放进嘴里。
咀嚼两口,方才轻声道:
“其实,殿下也可以说几句。
臣向来爱听好话,无论真心假意。”
白含章哑然失笑,摇头道:
“满朝群臣,也就你纪九郎敢这么放肆。
夸你的话,留着下次再说,免得你得意忘形,更加骄横。
第一桩,龙血精金可曾到手?”
开过玩笑,纪渊略微收敛神色。
清了清嗓子,取出一物道:
“不负殿下所托。”
白含章眸光微凝,抬眼注视桌上那团灼灼如火球的物什。
大约巴掌大小,灿烂如虹光,极其炫目耀眼,几乎无法直视。
倘若仔细凝神看去,隐约还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龙神形张牙舞爪。
“确实是极致五金之一的龙血精金,此物落到灭圣盟的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白含章浅浅松了一口气,面上仍旧保持平静从容之色。
“东宫欠你一份人情,纪九郎。”
冷不防的存在,始终是白氏皇族的心头大患。
如若有一大宗师,借此行凶,刺王杀驾,很难防备。
幸而极致五金,世间凡俗难寻。
这等铸造神兵的顶尖神材,孕育的条件过为苛刻。
只有太古、上古的洞天遗迹,可能获得。
“坠龙窟已毁,沉入阴世……”
纪渊趁此间隙,顺势将营关坠龙的那段旧事娓娓道来。
他把尸解八次求成仙的灵素子,还有大业守备赵如松。
彼此之间的恩仇纠葛,解释清楚。
“那座洞天,竟然与域外怒尊有些干系。”
白含章似是诧异,眼中闪过异色。
“这样说来,本宫派出的那几人已然遭到不测……他们是为国尽忠,应该加以厚葬,给足抚恤。”
后面半句话,乃是对候在门外的陈规吩咐。
“小人记下了,一定办好。”
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扶住。
洒了三遍,似是祭奠。
做完这些,白含章脸上露出惋惜,连叹几口气。
东宫门下虽有众多的年轻俊才,可这些人都是大景日后的栋梁,花了不少力气和心血栽培。
如今还未成长起来,就平白折在坠龙窟,难免有些感伤。
“本宫确实没有料到,那座挖掘不久的洞天当中,竟是如此凶险……难为你能全身而退。”
望向神色澹定,吃菜喝酒的纪渊,白含章的心中颇为赞许。
自己果然没有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