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一块心病。
算了,不提这个,来来来,继续饮酒。”
纪渊闻言,摇了摇头,似是感到惋惜。
孔圆举着酒杯,若有所思。
这一场宴席,吃喝到亥时过半,方才散场。
可谓是,宾主尽欢。
好像是醉意醺醺的孔圆,见到纪渊的身影消失在长街之上。
他那摇摇晃晃的身子,立刻站直了。
旁边搀扶的主簿,低声问道:
“县尊大人,听这位纪百户的意思,咱们是不是也该送些炭敬?
凑上凑,来个百寿图二轴,应该没什么问题。”
孔圆眼中毫无醉意,眸光转动几次,轻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澹澹道:
“这位纪百户,可能求的不是财。
他故意提到天京官场花样繁多的索贿名目,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让王捕头调十几个气力大的好手,连夜去小苍山,把那块奇石挖出来。
刘主簿,你没明白,我这个黄粱县令,见到天京来的六品百户,得孝敬意思。
这位纪百户回到北镇抚司,难道就不要向上头的千户、指挥使表示了?
那块破石头,能抵千两雪花银!”
主簿恍然大悟,拍马屁道:
“还是县尊大人看得透彻!”
孔圆却有些意兴阑珊,摇头叹道:
“大景立国才一甲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上行下效,那些公侯门第,武将勋贵,个个如此。
官场风气,自然飞快糜烂”
主簿脸色一变,急声道:
“慎言!县尊大人慎言!”
孔圆面露苦笑,似是无奈道:
“罢了,罢了,我一个小小的知县,操心这些作甚。
听闻太子殿下有心整顿吏治,衷心希望能够见到成效。
而非雷声大雨点敷衍了事。
天京朝堂上烂一点,大景就烂一片!”
主簿抿了抿嘴,终究忍不住说了一句:
“难,难,难!九边势大,武将骄横,几位国公爷看似下野辞官,可门生故吏遍布军中。
太子殿下想要切除腐肉,祛除顽疾,必须一把快刀!”
孔圆低头望了一眼那身官袍补子,半晌后道:
“去挖石头吧,呵呵,想不到,我孔某人也有低头行贿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