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九公泛黄的眼珠子透着精光:“月明珠,你不要这样唬弄我们——”
“谁唬弄谁?”明珠冷声道,“你们不是说我用珍珠佛像的技术养珍珠么?吕先生将养珍珠佛像的法子交与你们,等于是交给了你们养珍珠的法子了。即如此你们自己想办法养去啊!与我何干?”
吕九公心中咯登一记,暗叫糟糕!月明珠成竹在胸,难道真的不是立行的功劳?他看向吕立行,颤声问:“立行?”
吕立行直直的跪着:“九公。我什么时候骗过族人?就连珍珠佛像,我也是得月大小姐指点,才提高了成像的比率。更别提养珍珠了!”
吕族中人一片寂静。
吕立平突然问:“那你会养珍珠了?”
吕九公与诸人眼睛一亮,满是期待的望着立行。
吕立行来时就已想好对策:珍珠佛像,他认。养珍珠,绝对不能认。否则一边是族人,一边是知遇之恩的明珠,他必然陷入两难之境。所以他很干脆的回答道:“我不会。我只负责养蚌。”
明珠微叹,为难吕先生了!
吕立平眼珠微转,他才不信弟弟的话呢!
吕九公胡须轻颤:“立行——”
“老先生就不要为难他了。”明珠淡声道,“人无信不立。他与我是签过合同的。”
在天大的利益前,合同算什么?但吕九公想到明珠背后的靠山、在珠宝行当的地位,违约的后果实在不可预料。他只能沉默不语:难道兴冲冲而来,就这般灰头土脸的回去?突然间,他想到了一言未不发的吕琼,急忙向他投以求助的目光。
吕琼喝了半天的茶,此时方合上茶盖,淡淡的唤了声:“吕立平。”
吕立平脚一颤:“大、大伯!”
吕琼目光冰冷:“郡主,我身为吕族族长,教管不严。以致族下吕立平盗取您府上的珠蚌。此人,便交由郡主处治。”
吕立平大惊失色:“大伯!你怎么能——”怎么能出卖他?
吕九公震惊却没出声:他唱黑脸吕琼唱红脸吧。至于吕立平,以后多给些补偿就好。
“原来是你。”明珠慢悠悠的绽开一个妩媚却冰冷的笑颜,“你可知罪?”
吕立平审时度势,知道自己今天要为族人牺牲了。于是干脆的噗通跪倒:“是我猪油蒙了心,任郡主惩罚!”
看在吕琼的面子上,明珠也不好将吕立平送到官府治罪。但此人生性贪婪,又精于算计,她偏要让他算计落空,掏不到半点好处!
于是,她望着几位族老惘然低叹:“何至于此?珍珠养殖的事情,我总有一日会公之与众。只是此事太过重要,又怕被人觊觎,这才秘而不宣。我选了吕先生合作,一方面是他有珍珠小像的经验,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吕会长吕家的人都是好的,等这个法子成熟了,将来还能与吕家进一步合作。谁知你们竟然被吕立平三言两语的挑拔,就来与我对质,还怀疑我利用吕先生盗取他的心血结晶!”
三位族老老脸微赧。吕琼叹道:“他们原本也并无此心,只是这份诱惑实在太大,他们患得患失,这才急着上门与郡主商议。”
族人们急忙点头:谁知道月明珠养殖珍珠的法子,竟然与立行无关?令他们惊讶慌乱之下,失了方寸。
明珠淡淡的对吕立平道,“你一己贪心,坏了我养珠大计。也坏了吕氏全族的前程!”
吕立平面颊抽搐,心中大乱。明珠这番话实在狠毒,是断了他在族内的活路啊!
“不过看在吕会长与吕立行的面子上,吕立平你们就带回去吧。”明珠故作大方。
吕氏族人后悔不迭!吕九公更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他咬牙大骂了吕立平一通,骂完后,才满面羞愧的对明珠道:“我们老糊涂了啊!误会了郡主,请郡主见谅!原来郡主对此事早有安排,我悔不听吕琼的劝!郡主——”
“老先生,”明珠面冷若霜,“您请回吧。吕会长与立行暂且留步,我有要事与两位商量。”
吕九公无奈,只得拄着拐杖告辞。心中暗暗庆幸:还好有吕琼和立行在!月明珠总会给吕家一些薄面的!
吕立平垂头丧气的跟在族人后边,吕九公瞪着他:“一步错,步步错。”可见做人不能太贪心啊!若是他们能忍一忍,不去与明珠要个说法,等水到渠成之日如吕琼所说,明珠会少了他们的好处?只怪自己被吕立平一通忽悠,坏了大事!
“记着!这件事谁也不能传出去,否则族规处置!”
真珠苑内,明珠面带忧虑之色的道:“吕会长,吕家人多口杂,此事必定是瞒不住的。估计不用多久,官府、三大氏族及同行都会知晓,那时,恐怕珠宝行会的门槛会都会被人踩破。吕会长,您想好怎么应对了么?”
吕琼不禁看向向宁:“这事,得知汇北海王才好。”
向宁许久不曾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恍然。楞了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