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言走出青竹苑,脊背不似来时挺直,像是塌了半边天。
“玉芍,你伺候二小姐有半个月了吧,二小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玉言不愿给玉戈增加心理负担,故意将玉芍唤出,借此探索玉戈的病症。
“就是喂喂锦鲤,撸撸大黑,翻翻医书,玩玩瓶子,好像没了。”玉芍想了一出,数了数,确定的回答着。
“医书?你确定二妹妹看的不是民间流传的话本而是医书吗?”玉言抓住重点,停下脚步,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是医书啊!虽然二小姐的东西都不让奴婢动,可是奴婢偶然看见了二小姐时常翻动的那本书封面上写着‘医典’二字呢。”玉芍思索着,笃定的答道。
二妹妹的病症都严重到了这般地步吗?竟然不告知父亲家人,不经大夫诊治,自己开始学医治病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二妹妹竟然瞒着家里独自承受,她才刚刚及?,玉府哪位主子不比二妹妹年长,她竟是这般乖巧懂事不愿意麻烦家里。
玉言一颗破败的心霎时更为沉重。
“那平日里二小姐也是全身披着白袍不露真容吗?”玉言小心翼翼的问着。
“恩,除了就寝的时候。不过,二小姐用奴婢用的少,就寝的时候从来不让奴婢伺候。”白芍想着,她在二小姐身边半个多月好像真的没有见到过小姐真容。
“啊,那就是了!”玉言悲凄的说道。
“公子何故如此哀伤?”白芍见玉言在青竹苑时神情就不对劲了,出了青竹苑确是愈演愈烈,她回想着,好像二小姐从说她得了皮肤病开始,公子脸色就不对了。
这皮肤病到底是什么病?难道真的这般严重让老爷和公子同意二小姐进宫参选?
“你记着,平日不要窥探二小姐真容,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不能去做的你就帮她做,实在搞不定的还有我和老爷呢,记住了吗?”玉言神色极为认真,语重心长的嘱咐着白芍。
“恩,记住了。”
“复述一遍。”
“不要窥探二小姐真容,二小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二小姐不能做的奴婢就帮她做,奴婢不能做的就去找公子和老爷。”
“恩,若是大小姐欺负二小姐的话,你就抓紧跑来告诉我,知道吗?”
“恩,奴婢知道了。”白芍应着,心下暗道:大小姐这般知书达礼怎么会欺负二小姐呢?公子真是多虑了。
玉言又嘱咐了几句将玉芍打发回去,自己迈着沉重的步伐失魂落魄的回了书房。
玉临端坐于书桌前,挥着狼毫正在聚精会神的做着一副秋山登高图。
“回来了!”玉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玉言一眼。
玉言轻轻嗯了一声。
“过来看看为父画的这幅秋山之景。”
玉言木木的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画纸上。
“如何?”玉临挑着眉问道。
“孩儿没能劝下二妹妹。”
“为父是问你这幅画如何?”
“父亲将寒山之景刻画的丝丝入扣,实为详尽,又乃一幅佳作!”玉言看了一眼,垂下眸子说道。
“咳咳,为父画的是秋山之景!”玉临再次强调道,秋山二字咬字极为用力。
玉言心中密密麻麻泛着疼痛,他不知该不该违背二妹妹的意愿,将二妹妹患了皮肤病的事情告诉父亲,他试探道:“父亲为何不问问孩儿为何没能劝阻下二妹妹?”
玉临提着一只小毫细细沾了墨,欲作一首诗。
“为父都做不到的事你能办到才怪?”玉临鼻音轻轻哼了一声。
“父亲说对了。你既然这么了解孩儿想必也十分了解二妹妹吧?”玉言心中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尚可!”玉临不疾不徐的答道。
“那二妹妹的事情父亲一早就知道了?父亲既然知道为何不告知孩儿?孩儿身为玉府大公子将来也要承继和发扬玉府的,难道父亲是担心孩儿承受不住这打击做不了为二妹妹挺身顶天的人吗?”玉言拧着眉,十分不解的询问着玉临,因急于疏解内心的忧虑玉言挺直的鼻尖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你说什么?”玉临听闻此言,心下一急,拿着小毫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问出的话也带了颤意,“你知道那件事了?”
“恩,孩儿知道了。孩儿虽还未建功立业承继门楣,可是孩儿也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啊。父亲您……您怎么能明明知晓二妹妹患了不治之症必须入宫医治这件事也不将此事告诉孩儿呢?”玉言胸中顿时生出一股闷气,不顾礼教尊卑的诘问着玉临。
“什么?玉戈得了不治之症!这是谁告诉你的?”玉临心下一松,急忙反问道。
不是那件事就好,那件事事关重大就连夫人他都不敢提及,生怕一不小心走露风声酿下大祸。不过这玉戈得了不治之症又是从何说起,前两天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