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马仁瑀揖礼告退。
“赵老将军觉得本帅这番处置如何?”
朱秀突然转头问赵弘殷。
“这个....”赵弘殷捋捋白须,打哈哈道:“老夫奉张殿帅之命驰援六合,也该回去复命了,就不多参与贵部之事。”
朱秀微微一笑,这只老狐狸。
扫了眼低着头的赵匡义,朱秀忽地道:“听闻当日赵班直也在六合,协助韩重赟处理军务,唐军乔装过境之事,你可知晓?”
赵匡义心里一惊,抬头看了朱秀一眼,难掩慌乱之色,急忙低下头去。
赵弘殷也恼了,一副护犊子样:“朱副帅这话是何意?”
朱秀澹澹道:“没别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
赵匡义强捺心中不安,拱手道:“下官负责监督民夫修缮城防,探马传讯之事,并不知情,更无权过问!”
朱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带领史向文和米信离开门厅。
赵弘殷看着朱秀走远,眼神瞬间阴沉下去。
回头看了眼赵匡义,赵弘殷沉声道:“沉住气,莫慌!有父兄在,你怕什么?”
赵匡义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似乎为自己刚才的惊慌失措感到羞愧懊恼。
正午时分,日头高悬,米信扯着嗓门宣读处置决议,韩重赟等六合、天长守将都校共计十一人,全数被押上行刑台,刀斧手就位后,朱秀示意可以行刑。
韩重赟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捆住手脚,押上行刑台时拼命挣扎,被两个魁梧的军汉死死摁住。
“斩!”米信大吼一声,挥动令旗,刀斧手挥落大刀!
瞬间,十一颗人头滴熘熘滚下行刑台,校场众军士为之肃然。
朱秀站在西楼头之上,冷眼望着下方,只见赵匡胤站在校场一角,仰头朝他看来。
四目交汇,仿佛有无声兵戈交击声传出。
赵匡胤收回目光,簇拥赵弘殷离去。
朱秀眯着眼,神情冷峻。
韩重赟和赵匡义同时驻守六合,要说唐军乔装过境的消息赵匡义不知情,他绝对不相信。
朱秀深吸口气,沉寂许久的心隐隐有些亢奋。
和赵家的交锋,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