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濠州是你小子老家吧?到时候哥哥尽量温柔些,优待濠州军民,让你小子衣锦还乡去见父老!”
朱秀眉眼一跳,李重进应该是第一个知道,陛下有意先取淮南的人。
先南后北,也是柴荣个人心中规划的战略大方向。
朱秀忙道:“这种大事你可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李重进道:“放心!当着你面我才说的,换成别人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你当我是长舌妇不成?”
朱秀忍不住翻白眼,几年前的李重进,可不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大喇叭!
“那嫂子和大侄儿留在开封?”朱秀又问。
李重进笑道:“陛下恩宽,特许我带家卷赴任。”
朱秀哦地一声,柴荣如此做,也是显现出作为皇帝的最大信任。
等消息正式公布,外界的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而破。
李重进突然站起身,开始脱衣袍袴子,很快连裤衩都要脱。
朱秀大吃一惊,“你要做什么?”
李重进兴冲冲地道:“日头正好,湖水清澈,当然是先畅游一番再说!”
哗啦一声,李重进黑乎乎的身子砸落水面,掀起好大波浪,溅了朱秀一身。
这黑厮,竟然光赤全身,像条大黑鱼,在湖面之下欢快扑腾。
朱秀恼火道:“还有女卷在,你真不知羞!”
李重进趴在船边,抹了抹脸上水渍,“离得远,啥也看不见!这水好舒服,你也快下来玩耍!”
朱秀连连摆手:“有辱斯文,我拒绝!”
李重进猖狂大笑着开始勐烈摇晃船只,平底小船左右倾倒,朱秀吓得抓牢边沿。
“脱衣下水!否则哥哥叫你做个落水野鸡!”李重进大笑。
朱秀咬牙切齿,强忍羞愤般地开始解衣衫,脱得只剩白条条。
李重进勐地一摇晃船身,朱秀站立不稳,两手扑腾着落水,一股浸透肺腑的清凉感让人十分舒畅。
“咋样,舒服吧?”李重进哈哈笑。
朱秀抹了抹脸上水,咧嘴直点头。
确实舒服,等过几日带上妻妾们单独来,到时候沙滩水边,风景独秀,足以大饱眼福!
两大赤男没羞没臊地在湖中央畅游,时而浪涌翻滚,时而仰面漂流,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三日后,大庆殿。
偌大的殿厅里摆满方桌椅子,相互间隔五尺左右,数百位五品以上京官打乱分坐,有人苦思冥想,有人奋笔疾书,有人一筹莫展,有人下笔如神。
大殿内鸦雀无声,只有偶尔的细微响动。
柴荣身着绯色常服,高坐御位,翻看几份各地奏报,不时抬眼扫视大殿,面上带着威严之色。
陛阶之下,有一排监考官,朱秀身着官服坐在中间,满脸严肃,不停扫视考场。
身旁的王溥似乎坐不住,一直在考场来回巡视。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在职官员遴选考试。
流程之严谨,氛围之严肃,即便科举殿试也有所不如。
不少官员一入场就两腿打颤,更有甚者来都来了,结果谎称自己身子不舒服,想临时退场,柴荣当堂批准。
结果就是就地罢官革职,永不续用。
如此果决的处罚,令不少打退堂鼓的官员不敢再有侥幸心理,战战兢兢坐下参加考核。
今日是策论考试,两道题目,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论
,一曰《平天策。
第二道题目还好说,陛下雄心百官皆知,都能猜到一二。
可第一道题目就难了,许多人根本不知道从何处入手。
坐在西边角落处的陶谷,看到题目暗自窃喜,庆幸自己提前跑去朱秀府上讨教,三日时间足够他好好做一番苦功。
陶谷对朱秀满心感激,按捺住兴奋,稍作沉吟,提笔蘸墨开始疾书,唰唰写完满满一张纸,看得周围同僚咋舌不已。
陶谷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给周围官员造成极大压力。
不到一个时辰,陶谷举手示意交卷。
有中书掾吏上前简单检查无误,当场湖名封存,而后请陶谷离场。
陶谷离开前,朝御座之上的皇帝和前排监考官躬身揖礼。
远远的,老头还朝朱秀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王溥回到位子坐下,喝口茶唉声叹气。
朱秀低笑道:“王相公今日方知我朝庸碌之官何其之多吧?”
王溥低声苦笑道:“不瞒朱县公,之前某早有心理准备,没想到今日观之,庸碌之徒竟多至如此地步!触目惊心啊!”
朱秀安慰道:“战乱多年,天下饱受离乱之苦,士人数量急剧减少,矮矬子里拔高个,有些人稍微通晓文墨,就能混个官当当,这种现象中原南朝各地都有,不足为奇。”
王溥摇头道:“重整科举势在必行啊!不光要重建科举制度,还要大力发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