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大声嗤笑道:“有些人真以为自己是张良在世、诸葛投胎,连敌人退兵走哪条道都能算出,自作主张兴师动众,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朱秀脚步略一顿,没有回头,继续迈步不慌不忙离开。
韩重赟见朱秀没有反应,扯着嗓门叫嚣道:“若是能堵截刘崇,老子情愿把脑袋砍下来,给咱们的当世奇才当夜壶用!”
朱秀背影绕过回廊,消失不见。
韩重赟有种一拳打空的无力感,愤满地骂咧几句。
赵匡胤低喝道:“行了,你少说两句。”
马仁瑀很实诚地道:“韩大哥说的是朱县公派两路兵马赶赴江猪岭和凋黄岭的事?
小弟研究过舆图,朱县公如此安排并无不妥,如果让我领军,也会作出同样安排!”
韩重赟不屑道:“陛下都拿捏不准的事,姓朱的小子就敢劳师动众,还不是仗着陛下恩宠!”
马仁瑀诚恳道:“可是单从军事战略来看,朱县公这一步的确安排得巧妙!就算扑空也无甚影响。”
韩重赟打了马仁瑀后脑勺一下:“你小子懂个屁的军事战略!”
马仁瑀有些恼火,涨红脸道:“连陛下都夸奖我,你凭何瞧不起我?”
韩重赟酸熘熘地讥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子撞了大运,在巴公原莫名其妙吼了那么一嗓子,让陛下给听见!
你小子倒也有些心思,当时肯定是故意喊叫的,就是想引起陛下注意!”
马仁瑀恼道:“才没有!当时情况危急,逃兵众多,我气愤不过才喊的!”
“哼!”韩重赟不信也不屑地冷哼一声。
马仁瑀觉得遭受冤枉,倍感委屈,咬牙怒视他。
张琼和杨信都在旁边劝说。
赵匡胤皱眉道:“都是自家兄弟,嚷嚷什么?仁瑀作战勇勐,得到陛下夸赞是好事,是咱们兄弟的荣幸!”
韩重赟怪声怪气地道:“满口朱县公,就差直接跑过去当面跪地投效,韩某可不跟这种吃里扒外之人称兄道弟!”
马仁瑀火气上头,冷冷道:“我也不愿跟没本事只会在背后发牢骚的庸人为伍!”
马仁瑀重重哼了声,朝赵匡胤三人抱拳,大步流星地走了。
韩重赟恼火道:“好个狂妄小子,你站住!”
赵匡胤恼火地呵斥道:“你闭嘴!”
看看四周,几人的争吵已经引起其他禁军注意。
赵匡胤怒视韩重赟,低喝道:“再管不住你那张臭嘴,就给我滚回大营去!”
韩重赟都哝两句,不敢再多话。
他的年纪虽然比赵匡胤大,但赵匡胤如今是殿前四直都虞候,深受陛下和张永德器重,又在巴公原立下大功,前途光明。
韩重赟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全都寄托在赵匡胤身上,没有这座靠山,他早就被逐出禁军去了。
他和张琼、杨信一样,名义上是义社兄弟,但其实都是赵匡胤的部下。
马仁瑀原本也是,可他在巴公原大展神威,直接入了陛下法眼,从一个藉藉无名的禁军骑射手,直接擢升为弓箭控鹤直指挥使。
就算不靠赵匡胤,马仁瑀的仕途也算入了正轨。
这就是人家的底气所在。
韩重赟则不具备这种底气,离开赵匡胤,他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