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受窝囊气?”
周光逊咬牙道:“陛下亲率禁军在巴公原大破北汉兵,消息传到潞州,军民欢腾,何等畅快!卑职愿在禁军当一小卒,也不想留在潞州,忍受北汉兵和契丹人的欺辱!”
朱秀笑了笑,安抚道:“李筠本事不大,但他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忠心!李筠是先帝的从龙功臣,与陛下也相识多年。潞州是战略要地,抵御北汉的前线,只有交给像李筠这样的人驻守,陛下和朝廷才能放心。
一次战事失利,陛下再怎么恼怒,也不会罢了李筠的职,顶多是严厉斥责一顿,绝不会将他调离潞州。
不仅如此,陛下还会从别处调派兵马,加强潞州防务,给予李筠最大支持!”
顿了顿,朱秀道:“何况这次李筠再怎么无能,他总算是守住潞州城不失,保住昭义军一点骨血,已经算是立下功劳。
毕竟,北汉和契丹联军的厉害,陛下在高平亲自领教过。
单靠李筠一军,是不可能把敌人挡在芒车关外的。”
周光逊思索了会,道:“公爷的意思,是让卑职继续留在潞州,为李筠效力?”
朱秀道:“昭义军面临重建,你是李筠旧部,一定会得到重用。经过此次教训,李筠应该会有所长进。你留下,或许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周光逊想了想,觉得朱秀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他的根基和妻族都在潞州,如果有机会,他当然还是更愿意留下发展。
只是这次李筠面对敌人强军突袭之下的手足无措,让他倍感失望。
“公爷也是陛下亲信,如果公爷主动请缨,出镇潞州,陛下一定会同意!”周光逊突然兴奋地建议道。
朱秀一愣,旋即笑着摆摆手。
周光逊忙道:“潞州乃是抵御北汉的防务重地,正需要公爷这样真正有能耐的人坐镇!”
朱秀笑了笑,“不是我不愿来潞州,只是此事陛下不会允准。试想,此次北汉大败,陛下即位不久就重挫北汉和契丹锋芒,我大周军民一心,朝局稳固,刘崇和契丹人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南下的机会,潞州也能借此时机休养生息。
李筠仕途多在河中、河东一带,对于此地形势,无人比李筠更熟悉,所以在陛下和朝廷看来,他才是镇守潞州的最佳人选。
除非再来一次潞州惨败,否则李筠这个节度使职位是不会动的。”
周光逊思考了会,也知道朱秀分析的有道理,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朱秀笑了笑,端起茶盏抿一口。
周光逊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当然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他是军人,自然是要往军功方向努力。
可跟在李筠麾下,经过潞州战事,他认为自己看不到立功受赏的机会。
有进取心是好事,朱秀当然持鼓励态度,只是李筠和潞州太过重要,必须要有信得过之人留在这里,周光逊无疑是最佳人选。
另外,不久之后,柴荣的目光将转向南方,淮南淮北即将酝酿一场新的战事,那里才是施展拳脚的好地方,他当然不能错过良机。
这些话自然不能说给周光逊听,朱秀安抚道:“你且安心留在潞州,借着你岳父母的关系,多跟当地士族交好,在军中竖立威望,静下心习练武艺,多读兵书,沉淀几年,将来一定有施展才能的机会!”
周光逊脸色赧然,知道朱秀看破他心中有些急功近利的心思,惭愧抱拳道:“是卑职浮躁了,往后一定谨记公爷教诲!”
又叙谈片刻,朱秀起身送周光逊离开跨院。
目送朱武送他出府,朱秀往中厅走去。
路上,迎面撞见赵匡胤和韩重赟、马仁瑀、张琼、杨信一行。
“赵大哥。”朱秀拱手。
赵匡胤抱拳还礼,身后马仁瑀、张琼、杨信三人一同行礼,韩重赟冷冷扫他一眼,转过头去,眼底暗藏怨毒。
赵匡胤拉着他走到一旁,低声道:“你派去堵截的两路人马,可有消息了?”
朱秀摇头:“没有。”
赵匡胤苦笑道:“此事你究竟有几成把握?刚刚得知,泽州刺史李彦崇已经率军返回。”
朱秀笑道:“事在人为,有几成把握小弟也不敢贸然猜测。”
赵匡胤无奈道:“陛下已经命李彦崇赶回晋城,负责联络开封、河中等地,加急转运粮草,看来陛下是铁了心要往太原进军!”
朱秀皱了下眉头,旋即叹气道:“陛下痛恨刘崇在国葬期间南侵,又在巴公原大破敌军,心气正盛,恐怕是听不进劝说。”
赵匡胤看着他:“你再想想办法,劝说陛下就此回军,否则战事一旦拖延久了,我军粮草不济,反倒给了敌人反攻机会。”
朱秀道:“我尽力吧。”
朱秀拱手告辞,从马仁瑀三人身前走过时,笑着颔首致意。
韩重赟一副无视样,朱秀自然也不会理他。
还没等朱秀走远,韩重赟突然拍着马仁瑀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