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四方百姓拱拱手,大摇大摆地穿过人群走了。
几个军汉急忙上前搀扶,七手八脚抬着韩重赟坐到椅子上。
刘廷让站在一旁,远远望着蒙面汉子走远,勐地想起,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此人!
外殿直一班押衙,一个叫潘美的家伙!
此人是赵匡胤举荐才得以进入禁军的,不过刘廷让消息广,他更知道,潘美之前一直跟随定远侯朱秀!
原来是替定远侯出气来了!
刘廷让苦笑,韩重赟这次算是捅了马蜂窝。
“让开让开!”
一帮青衣健仆簇拥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子,挤开人群走到酒馆前。
这帮家仆神情嚣张,那青年男子更是鼻孔朝天。
刘廷让一惊,认出来人是符氏大公子符昭信!
一个健仆四处看看,见到韩重赟脸色一变,冲上前指着他大声道:“大郎君,就是这个家伙!”
符昭信眼一瞪,二话不说,挥挥手:“给我往死里打!”
如狼似虎的符氏家仆冲上前,把韩重赟拖到大街上,噼头盖脸一顿暴揍。
几个军汉战战兢兢躲到旁边,根本不敢上前。
可怜韩重赟刚刚歇口气,脑子清醒了一半,又被围殴一顿,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符昭信朝四方抱拳,大声道:“诸位街坊邻居,在下符昭信,淮阳王正是家父!
在下有一乳母,年过半百,数日前到寺院上香,却不想半路上被这姓韩的狗贼调戏!
乳母待我如亲子,又有哺育之恩,诸位评评理,在下该不该替乳母好好教训这大胆狂徒?”
周遭一片哗然,众百姓瞠目结舌。
这姓韩的军汉莫不是色中饿鬼?竟连年过半百的老妪也不放过?
围观人群响起一片叱骂声,对韩重赟的品行深感不齿。
符昭信朝四方抱拳表示感激,瞥了眼只剩下半条命的韩重赟,怒斥道:“韩重赟你记住,往后见了我符氏,哪怕只是一个家奴,也得绕着走!否则,本公子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哼哼走!”
符昭信一挥手,率领一帮青衣健仆走了,像极了仗势欺人的狂妄纨绔。
大街之上,只剩下鼻青脸肿、身子蜷缩的韩重赟,身上的袍子也破破烂烂,模样相当凄惨。
刘廷让和几个军汉早就不知所踪。
符家大公子率领恶奴行凶,谁人敢管?
他们也看出来了,韩重赟这是命犯太岁,活该倒霉,注定厄运连连。
这种人可得离远些,沾染了晦气霉运可不得了。
经此一闹,韩重赟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连一份押司职事能不能保住都还两说。
过了几天,殿前军司果然传出消息,韩重赟休沐期间在城中与人当街斗殴,违反军纪,被罢免押司职位,成了一个普通军卒。
熬了快三年资历,好不容易做到统兵官,如今被一撸到底。
韩重赟躺在医馆听到这个消息,当即眼一黑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