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朱秀惆怅似的感叹一声。
他的亲事就算是定下了,冥冥中,还是和符金环最终走到一起。
倒不算出人意料,只是心中激动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和愧疚。
全了符金环五凤楼长幅求亲之情,却只能负了史灵雁、周宪对他的一番情意。
默默收好圣旨,朱秀平复心境,准备前往淮阳王府。
按照王公贵族的成亲流程,现在应该进入六礼阶段,找个媒人和他一同前往淮阳王府提亲。
可这份亲事是官家御赐,朱秀就不知道应该按照什么样的礼制进行。
和朱武杨巧莲商量半天也没结果,朱秀只得换身新袍,先去淮阳王府拜访再说。
淮阳王府的反应比朱秀预料的还要快,府邸大门已经张灯结彩,连进出洒扫的仆人也换上新衣,府宅内外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二妹夫,你可来了!”符昭信兴冲冲拉着他匆匆入府。
“你昨日送到阙楼那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二妹看了又哭又笑,父亲看了捋须说好,就是没人告诉我,诗里写的是啥意思!你快跟我说说!”
符昭信急吼吼,看样子对那封定情诗相当在意。
朱秀微微一笑,大才女张红桥和林鸿的定情诗,要是被你一个武夫一眼看破深意,哪里还能流传千古?
符金环自幼读书,精通六艺,在如今的世家千金里,已经算是极有文化的一小拨,她能一眼读懂情诗情意,朱秀完全相信。
不过老王爷符彦卿嘛,要说他能读懂,朱秀可就持怀疑态度了。
什么捋须含笑说好,恐怕是故作姿态而已。
这未来老岳父,还真有意思。
朱秀随口敷衍道:“便是借女子之口诉说相思情意的意思。”
符昭信挠头想了想,长长地“噢”了声:“原来如此!”
大舅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朱秀看在眼里,也不点破。
花厅之内,符彦卿、魏仁浦、郑仁诲饮茶谈笑,最让朱秀意外的是,史匡威竟然也在。
见礼后,朱秀朝史匡威低声道:“你来此作甚?”
朱秀有些紧张,难不成是老史来砸场子?
万一待会他跟符彦卿打起来,自己究竟该帮谁?
史匡威斜他一眼,哼了哼不理会。
符彦卿笑呵呵道:“贤侄啊,官家旨意想必你也接到了,闲话不多说,咱们还是商量着,尽快把婚事定下。”
朱秀揖礼道:“伯父还请恕小侄来时匆忙,没有准备齐全六礼之事....”
符彦卿摆摆手道:“用不着麻烦,此乃官家赐婚,你我两家皆是同意,就不用按照六礼流程进行。”
符彦卿指了指魏仁浦和郑仁诲:“道济公做媒,郑相公做礼,咱们现在就把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项事宜商定。”
朱秀瞪了瞪眼,成婚六礼中的五礼,难不成要一日之内走完?
用得着如此着急嘛?
符彦卿这是怕自己跑了不成?
朱秀哭笑不得,无奈道:“可还有诸多仪制没有准备,譬如纳彩时需要用到的鸿雁....”
正说着,符昭信拎着一只灰褐色大雁大步走来,那大雁被扭住双翅,嘎嘎叫不停。
“喏,早给你准备妥当了!”符昭信把鸿雁往他怀里一塞,笑得无比得意。
朱秀手忙脚乱怀抱鸿雁,甚为无语。
符彦卿笑道:“贤侄,府上什么都有,还缺什么,你尽管言语。”
“....一切听从伯父吩咐。”朱秀还能说什么,苦笑道。
魏仁浦捻须道:“某这媒人倒是做的轻松,无需多费口舌,两家亲事就已定下。
鉴于这桩姻缘是官家所赐,故而多余的繁琐流程大致走上一遍就好。”
符昭信粗鲁地从朱秀怀里夺过鸿雁,又从怀里掏了掏,塞给他一条织锦嵌玉腰带:
“这雁子就算是你的纳彩礼,这腰带是二妹亲手缝制的,里面还藏有她编结的一枚发绳,算是我符家回礼。”
朱秀捧着腰带满脑门黑线,这纳彩之礼就算是走完了?
腰带用料上好,只是做工有些不敢恭维,线头边角粗糙,绣图歪歪扭扭,说是符金环亲手所制,朱秀绝对相信。
魏仁浦笑眯眯地道:“请问淮阳王,令千金生辰八字如何?”
符彦卿笑着说了一串时辰。
“朱秀,你的生辰八字是何?”
朱秀干巴巴地回答。
郑仁诲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掐算一通,一拍桉几道:“男女八字极为相配啊!真乃一等一的绝世好姻缘!”
“哈哈”符彦卿开怀大笑。
朱秀也只能跟着僵硬地笑笑,心里大翻白眼。
郑仁诲担任三司使,说他算学厉害朱秀信,可要说这胖子还能卜算八字术数,朱秀打死也不信。
魏仁浦笑道:“纳吉礼,请朱侯爷回去自行找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