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喝道:“你所谓的情意,就是哄骗我来开封,然后用个妾室名分将我打发?”
朱秀挠头有些语塞,吭哧道:“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绝无哄骗之意!娥皇,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周宪冷笑道:“你回绝符氏亲事,立即派人到江宁向父亲提亲,我就相信你!”
朱秀默然片刻,苦笑道:“娥皇,莫要逼我,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管是符氏还是冯氏,我需要一门婚事,助我在开封,在大周朝堂站稳脚跟。”
周宪眼眸里涌出浓浓痛恨和失望,冷笑连连:“你终于把心中所想说出口!”
朱秀还想解释,周宪奋力推开他,下了床榻强忍哭咽声跑出卧房。
“唉这事儿,难办了....”朱秀苦恼地拍拍脑门。
这妮子性格如此倔强,只怕不会轻易原谅自己。
端起微凉的茶水灌下肚,朱秀只觉浑身气味难闻,朝院子外大吼一声:“来人!准备热汤!本侯爷要沐浴!”
泡完澡已是午后,朱秀穿戴一新,坐在后宅小厅里用些清澹粥食,清清肠胃。
等会若是无事,他打算去工部走一趟,筹备火器监的事宜,需要他亲自过问监督。
马庆颠颠跑来,鬼头鬼脑地凑近道:“侯爷,周娘子在屋中,已有快一个时辰没出来,有婢女还听到屋里传出哭声....”
朱秀叹口气,摇摇头:“知道了,莫要搅扰她,派人照看好就行。”
马庆挤挤眼睛,小声道:“侯爷,女人嘛,一哭二闹三上吊乃是常用把戏,无需理会!等生米做成熟饭,还怕她们跑了不成....”
朱秀瞪他一眼:“放屁!本侯爷岂是那种衣冠禽兽之徒?”
马庆憋了半天,吭哧吭哧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告诉朱秀:侯爷,你就是!
朱秀作势要打,马庆抱着头躲开,嘿嘿道:“侯爷,周娘子心里有你,否则也不会跟你一路北上开封。
只是人家毕竟也是高门大户家的闺女,满心期待着嫁个如意郎君,到头来却被告知要做妾,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侯爷不如让周娘子冷静一段时间,等她自己想清楚就好。”
朱秀嗞熘嗞熘喝完粥,满足地舒口气,斜眼笑道:“三儿,听你这口气,在开封这两年降服过不少娘子啊?”
马庆驼着腰,嘿嘿道:“小人没侯爷的本事,又是这副残疾鬼面的丑陋模样,女人见了都得吓跑。不过小人有钱,在这开封城,有钱就能买到享受,想女人了,小人就去烟柳巷转悠一圈....”
朱秀正色道:“我看你还是娶个正经婆娘,好好成家过日子。”
马庆轻笑道:“小人已经过不来清闲日子了,只想跟在侯爷身边,尽一辈子忠!娶个婆娘生下娃儿,难免有牵挂,做事就有顾忌,怕将来坏了侯爷的大事!”
朱秀还想再劝,马庆拱拱手道:“小人一辈子是侯爷家奴,只要侯爷和咱朱家富贵永享,小人这辈子就没白活。”
朱秀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马三啊,想想当年在沧州,幸亏我把你救下,否则这一路走来,只怕也没有我朱秀的今日!”
马庆笑眯眯,秃头上几缕黄毛,满嘴缺牙一片黑乎乎,模样当真如厉鬼般可怖。
“小人今生能遇见侯爷,是几辈子积来的福分!”
朱秀笑了笑,“你我主仆之间,早就形同一体,有我朱秀一口肉吃,就不会让你老马饿肚子!”
在这世上,朱秀最信任之人,除了自己,就是马庆。
这个跟随他从沧州一路走到今天的老仆,见证了他的落魄和崛起,早已是朱秀身边小圈子不可或缺的核心人物。
马庆朝小厅外瞅了眼,确定四周无人,低声道:“侯爷,府中暗哨发现,近来几日,有生人时常在府邸四周转悠。每次周娘子外出回来,都有生人一路尾随,在府外盘桓许久才离去。”
“嗯?”朱秀顿生警觉,“有人窥伺侯府?还尾随周娘子?”
马庆道:“目前来看,恐怕是周娘子外出时,被哪个不长眼的鬼祟东西盯上了。周娘子貌美,就算戴着帷帽上街,偶尔惊鸿一瞥也足以惹来觊觎目光。”
朱秀摩挲着下巴青胡茬,觉得马庆说的有道理。
“不如请周娘子莫要外出,老老实实呆在府上就好。”马庆建议道。
朱秀想了想:“她外出上街主要做些什么?”
马庆笑道:“倒也没啥,就是带亮哥儿和芳小娘子逛逛庙会,到报慈寺、天王庙附近热闹街市,买些新奇好吃的小玩意。”
朱秀考虑片刻,说道:“周娘子心里有怨,如果将她禁足在府上,恐怕她会多想。这样,你增派人手保护好她,看看是哪路毛神胆敢尾随,只要那人敢现身,先拿下再说!”
“侯爷放心,小人明白了!”
“对了,陶文举那厮可有下落?”
“侯爷恕罪,小人派出十五名探子,分布在州桥附近严密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