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都是如此,在这种事情上讲颜面,可就处处落于人后啦!”
冯道唉声叹气。
冯青婵忸怩道:“翁爷莫急,我、我还未想好....”
冯道苦笑摇头:“你这傻妮子啊!等朱小子和符二娘子定下亲事,到时候你后悔莫及”
冯青婵只是低头不吭声,冯道拄着拐杖长叹口气,都囔道:“老夫已经预见到,我冯氏即将错失良婿啊!”
朱秀带着毕镇海等人赶到李重进府上时,暮色已深,御街、酒楼街、甜水巷附近的几处大型夜市早早热闹起来。
没有宵禁的开封城,到了夜晚,仿佛才是最喧嚣繁华的时候。
毕镇海等人被安排在前厅,随柴荣、张永德等人的部下随从一起用酒菜。
朱秀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府邸装潢布置,就被李重进拽到中厅,一座灯火通明,装潢奢华讲究的宴厅。
柴荣、张永德等人早已入席多时,酒也喝过几巡,一个个面带酒晕,谈笑无拘。
范质、王溥、薛居正几个文官还收敛些,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泰和楼的名酒烧白刀,不时为美酒的香醇辛辣发出惊叹声。
朱秀还未开口说话,李重进二话不说,直接拽住他,把一碗烧白刀给他灌下肚。
“李重进你休得胡来....唔唔嗝!”
朱秀挣脱不掉,硬是被灌了一大碗酒,当即只觉得胸腹里升出一团烈火,张嘴打了个悠扬的酒嗝。
“你这黑厮!这可是烧白刀,天下第一烈酒,哪有你这么个喝法!”朱秀满脸酒红,指着他一顿痛骂。
李重进哈哈大笑,倒满一碗还要灌给他,吓得朱秀躲到柴荣和张永德身后。
张永德胳膊一挡拨开,澹澹道:“说好了等朱秀到来,就请嫂夫人出来一见,怎么,你媳妇见不得人?还是怕我们这群大老粗惊吓着佳人?”
柴荣也笑道:“重进,还不快快去请嫂夫人!”
李重进干掉一碗酒,抹抹嘴巴嚷嚷道:“等着!”
这黑厮屁颠颠从厅室后门熘走,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没过一会,只见李重进搀扶着一位身材娇小,穿宫衫襦裙的秀美女子缓步从屏风后走出。
那女子个头还不到李重进胸口,一手搭在李重进手中,一手护在腰腹间,莲步轻移,显得小心翼翼。
女子眉宇间漾起一片母爱柔情,和李重进视线相汇,温柔含笑,尽显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众人急忙起身,宴厅热切的气氛为之一顿,一个个睁大眼不可思议地望着。
如此小家碧玉、温婉可人的佳人,当真就是李重进这黑厮的妻室?
李重进得意洋洋地大声道:“这位便是我夫人董氏,闺名婉儿!”
董婉儿羞怯不已,嗔怪似地轻轻在李重进黑毛大手上打了下,这黑厮得意地嘎嘎直笑。
“妾身董氏,见过诸君!”董婉儿柔柔屈膝福礼。
人家可是有郡夫人的诰命在身,众人不敢怠慢,急忙还礼。
“夫人,这位便是太原郡公,我表弟柴荣!这位是上党郡公,驸马都尉张永德!这位就是我时常跟你说起的朱文才。他们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李重进挨个介绍。
朱秀和柴荣张永德齐齐揖礼,董婉儿笑着颔首,再度福礼。
“夫人,我送你回房歇息。今晚兄弟聚首,当彻夜痛饮,你早些歇息,莫要等我。”李重进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话,听得朱秀浑身起鸡皮疙瘩。
董婉儿轻轻点头,柔声叮嘱道:“酒大伤身,夫郎莫要喝太多。”
“晓得,晓得。”李重进嘿嘿笑着,搀扶董婉儿从侧门离开。
宴厅里,众人落座,歌舞再起。
范质赞道:“都点检娶得好妻室啊!”
薛居正捻须道:“官家好眼光,为都点检觅得如此良配。难怪都点检有脱胎换骨之像。”
张永德痛饮一口,少有地露出笑容:“黑大王真乃有福之人。”
柴荣也为李重进娶得贤妻高兴,举杯道:“祝重进早得贵子!”
朱秀感慨似地滴咕一声:“郎才女貌,豺狼配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