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模样....”
朱秀笑道:“太后好记性,史大将军脑袋受伤,故而多年来一直不曾蓄发。太后放心,史大将军的相貌的确不太美观,不过史娘子继承母亲容貌,兼之沙陀女子的健美,身材高挑五官俊挺,是一位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
张规偷笑道:“若不是美人,朱侯爷又怎会念念不忘?”
李太后笑得十分开怀:“你们年轻人啊,还是太过注重美貌了,须知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妻子的贤惠与否,事关家族兴旺,不可完全以容貌而论。”
朱秀道:“太后教训得是,不过若能兼具美貌和贤惠岂不更好?三家娘子在微臣看来,都是这样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佳人。”
李太后欢愉而笑,“老身算是听出来了,朱侯爷是想尽享齐人之福,把三家娘子尽收怀中。”
朱秀嘿嘿道:“太后法眼如炬,微臣这点心思哪能瞒得过您!”
李太后莞尔:“你啊,诚如官家所言,就是个贪心狡猾的小滑头!”
张规帮衬道:“朱侯爷乃当世俊杰,少年得志,人又长得俊俏,哪家女子见了不喜欢!
要是杂家是女子,见了朱侯爷照样迈不开腿!”
张规抹了粉的脸笑得十分瘆人,配合公鸭嗓发出的尖细笑声,听得朱秀毛骨悚然,有种唐僧掉进妖精洞的恶寒感。
李太后关切道:“就算你喜欢三家娘子,也得从中挑选一人作为正堂妻室,可有钟意人选?”
朱秀老老实实地道:“微臣尚未考虑清楚,此事,恐怕只有等官家决议。”
李太后笑道:“按照官家的意思,肯定是想让你娶符氏娘子。”
朱秀有些惊奇,李太后久居深宫,连宫门都不出一步,怎会如此断定郭威的心思。
不过李太后并未解释,只是笑而不语。
其实以她对郭威的了解,有此猜测倒也不奇怪。
李太后轻笑道:“等官家赐婚,老身就下懿旨,让那位娘子进宫,接受诰命册封,顺便也替你把把关。”
朱秀忙道:“多谢太后为微臣操心。”
李太后叹口气,幽幽道:“这宫里太久没有喜事了,趁着这次太原郡公和你成婚,是该好好热闹热闹,冲冲晦气....”
朱秀从李太后的神情和语气里感受到些许异样,似乎有种落寞、伤感之情,那感觉,好像一个人知道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想趁着最后的时光,好好感受人世间的喜乐。
朱秀吓一跳,赶紧摇头驱散脑中胡乱想法。
李太后身子确实消瘦不少,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衰老许多,但也未到油尽灯枯之时。
按照历史轨迹,她最少还有数年寿命。
“听闻你母亲北上开封途中意外落水,伤了肺腑,休养这段时日,可有好转?”李太后又问道。
“有劳太后挂念,家母病情还算稳定,得益于元老太医诊治,已大有好转。”
“如此就好。”李太后笑了笑,“你母亲年岁几何?”
“回禀太后,家母哀帝天佑三年生,现年四十有六。”
“哦,年岁倒是跟老身一般大,呵呵,还真是有缘。”
李太后想了想:“听闻官家册封你母亲为五品令人,按照礼制,命妇应该进宫拜谢皇后。
如今后宫主位空虚,德妃病重,就让你母亲进宫一趟,由老身给她册封诰命。”
朱秀忙道:“区区小事不劳太后,还是让礼部官员去操办吧。”
李太后笑道:“人老了,想找个能说得上话的伴不容易,淮南人多信佛,正好可以跟你母亲讲讲佛事。”
朱秀还想婉拒,张规轻轻扯了他袖袍一下。
朱秀犹豫了会,只得道:“家母只是一介农妇,不识礼数,入宫后若有冲撞之处,还请太后见谅。”
李太后见他答应,高兴道:“你放心便是。老身夫妇当年在河东,闲暇之余也常常亲自下田耕种,老身自己也是农户出身,和你娘一定能聊得来。”
李太后又询问了一番他在江宁的经历,朱秀挑选些有趣新奇的讲给她听,妙语连珠,逗得李太后开怀大笑。
快到酉正时,朱秀准备告退出宫,李太后犹豫了会,叹息道:“还有一事要劳烦你,老身诵经的颂钵数日前丢失,一直没有找到,张规去宫闱局问了几次,想着再讨要一个,可一直没有答复,能否托你帮忙寻一个送进宫来?”
张规插话,忿忿道:“这太平宫里有人手脚不干净,连太后的佛器都敢偷!”
李太后眉目低垂,只是叹息,并未否认,看来类似情况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
朱秀惊讶道:“何人如此大胆,当真放肆!”
张规气恼道:“何止法器,两年前在坤宁宫,有宵小蟊贼连皇帝受命宝都敢觊觎....”
“张规,不许胡言!”李太后蹙眉呵斥,张规只得悻悻闭嘴。
朱秀心中一惊,知道李太后不想过多谈论此事,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