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又从王妃娘家调来一批奴婢,专门负责内宅起居饮食。
郑氏临死前遭受酷刑,吐露出一切阴谋。
不出所料,那些毒物就是她的相好,东宫卫率府军士廖昌给她的,他二人甚至已经悄悄成婚,郑氏所生的儿子就寄养在太子名下一处皇庄。
太子对他二人许以重利,又拿儿子做要挟,郑氏自然乖乖就范。
“李弘冀!你好狠毒!不讨还公道,我誓不罢休!”
得知真相,李景达勃然大怒,在卧房之内拔剑斩断桉几。
寿州城,一处偏街客舍内。
王令温扮作卖枣老农,住在底楼端头一间简陋房舍。
朱秀渡河北上已有三日,想来已经进入大周地界,安全上没有太大问题,他也可以从容离开,回开封复命。
不过今晨,王令温接到密报,说是寿州典签使杜夷有泄露机密军情的嫌疑。
李弘冀率领除州兵对朱秀家卷穷追不舍,本就让他心中生疑,按照计划,他们本可以悄无声息地来到寿州汇合。
怎会被一路围追堵截?
害得第五都和武德司损兵折将。
如果真是杜夷泄密,那就说得通了,只是杜夷就该千刀万剐。
王令温派人秘密擒拿杜夷,一番严刑拷打,只等他招供。
嘎吱一声,几个挑着箩筐的乡农推门而入。
几只箩筐装满大枣,其中一人推翻一只箩筐,饱满的枣子滚落一地,从箩筐里倒出一个血人,正是杜夷。
杜夷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细密却不致死的伤口布满全身,鲜血淋漓。
“....使司、使司饶命!”杜夷趴在地上,艰难地朝王令温伸出手,声音嘶哑。
王令温从地上捡起一颗枣子,随手擦擦放嘴里,卡察一口咬碎,枣子十分清脆可口。
王令温面无表情,听着手下人汇报审问情况。
“嘿嘿王峻的手未免伸长了些,连武德司也想管管。”
王令温冷笑,“说吧,王峻派来与你接触之人是谁?”
满脸血污的杜夷有气无力地道:“属下、属下只知道他姓陶,以前、以前似乎在朱侯爷麾下效力过....”
王令温想了想,点点头,站起身往外走:“别弄得太脏,尽快出城再说。”
杜夷肿成一条缝的眼皮流露惊恐:“使司饶命啊!”
很快,房舍里传出一声闷哼,几人收拾干净,挑起装满枣子的箩筐,随王令温出城。
与此同时,寿州城主街,一间名为昌兴货行的商铺张灯结彩,东主是个叫作查桧的年轻人,穿一身崭新绸袍,正满脸堆笑地挨家挨户拜访邻里,送上一份小礼物,同街商铺的掌柜都说他伶俐懂事,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东主,俺都打听好了,清淮军里的确有个叫做郑冲的,却只是个小小队正,听说是上个月才招募入伍的。”
爆竹间隙,货行堂倌找到查桧,凑近耳边大声禀报。
查桧笑道:“你给我看好此人,等他升任都头时,咱们就去拜访拜访。”
堂倌觉得很奇怪,东主要跟当官的拉关系套近乎,有大把人选,为何非得盯住这个郑冲?
堂倌也是板桥店人,一心想巴结东主,好在新开业的昌兴货行站稳脚跟,不敢质疑东主的吩咐,拍着胸脯大声道:“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