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行踪你去打听,若是走漏了风声,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朱秀语气冷澹。
查桧一个劲点头,后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从今晚起,他也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了。
查桧进屋换了身衣衫,告罪一声出门去了,胡广岳跟在他身边。
“若是一切顺利,明早天亮,咱们就能赶到江宁。”
潘美摩挲大胡子嘿嘿笑。
朱亮仰着脑袋:“小叔,那艘大船上的人,就是把俺阿嬷和爹娘抓走的恶人吗?”
朱秀摸摸他的脑瓜,笑道:“不错。”
朱亮攥紧小拳头,恶狠狠地道:“俺也想去凿船!俺会游水,游得可好啦!还能在水里憋气,南洼子里没人比得上俺!”
朱秀笑道:“可你年纪小力气弱,也不会功夫。”
朱亮搔搔头:“小叔,俺想学功夫....”
朱亮偷偷瞟了眼潘美。
“哈哈你倒是识货!”朱秀哑然失笑。
潘美撇撇嘴:“老子的功夫可是不会轻易外传的!”
朱秀朝朱亮使眼色,小家伙倒也机灵,利索地跪倒在地,冬冬磕头,大声道:“俺愿意拜潘叔为师!请潘叔教我练武!”
潘美知道是朱秀暗中撺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犹豫着道:“老子的功夫也不是你想学就能学的....得先试试你是不是这块料再说!来来,先扎个马步瞧瞧....”
当即,朱亮在潘美的指点下,像模像样地比划起来,朱秀带着大丫在一旁观看....
酉正时,下午六点左右,日头西斜,金黄的余晖洒满河面,犹如铺上一层金粉。
一辆马车驶出板桥店,往码头赶去。
周宪和婢女冬梅坐在车厢里,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刚才在酒家吃的江鱼如何鲜美可口。
马车周边有一队褐袍武士保护,为首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冷面汉子,名叫周仝,乃是周家的家生子,自幼便得周宗请武师教导武艺。
周宪是周宗的嫡女,出门时常常由周仝负责护卫。
周仝冷峻的目光扫视码头行人,确保不会有任何人威胁到小姐的安危。
忽地,码头前方传来一阵骚乱,许多船工、商贩跑上前看热闹。
只见停泊在码头的一艘彩幡游船上,突然传来阵阵骚动,数十名艄公惊慌失措地跑下船,还有人大声喊叫着,似乎是发现船底漏水。
留守游船的周家仆从急忙跑去报信,刚出码头就和车队遇上。
“禀报周护军,艄公头子来报,说是船底漏水,正组织人手修补!今晚、今晚怕是无法起帆了!”
周仝沉声道:“是何原因漏水?”
“艄公头子说可能是吃水太深,撞上河底礁石....”
周仝皱眉沉吟不语。
周宪掀开帘子探出头,带着些期待道:“周仝叔,既然无法起帆回城,不如就在板桥店落脚,等明日修补好船底再走也不迟。劳烦周仝叔遣人回府禀报父亲....”
周宪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软糯的少女嗓音却也让路人频频回头,猜测这定是一位美貌的姑娘。
周仝不容置疑地否决道:“小姐出游不可在外过夜,这是家主定下的铁律,请恕周仝不能答应!”
周宪有些失望:“可是画舫无法行船,我们如何赶回江宁?”
周仝抱拳道:“请小姐无需担心,留几个人手看守船只,某护送小姐另外雇一条船回城就好。”
那名禀报消息的仆从忙道:“刚才小人见码头里有一艘客船正在打点行装,好像也是要赶回江宁去,不如就雇他们的船护送小姐回城。”
周仝点点头:“你去把船包下,不管载人还是运货,全都卸下,除了艄公不许有生人上船,再命他们把舱室打扫干净。”
“小人这就去办。”
仆从赶紧去找船主商量。
周宪坐回车厢,郁闷地都囔:“还以为今夜不用赶回江宁去,白高兴一场....”
冬梅劝慰道:“婢子听说这板桥店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小姐在这里落脚不安全,周护军也是为小姐着想....”
“唉我何时才能自由自在地出门游玩....”周宪郁闷地抚着额头。
冬梅笑道:“待会上了船,小姐可以弹琵琶解闷,婢子最喜欢听小姐弹琵琶!”
周宪不满道:“你就知道弹琵琶,让你好好跟我学,你就是不肯。”
“嘻嘻小姐是江宁城第一琵琶高手,婢子每日都能听到小姐弹琵琶,哪里还用得着自己学?”
周宪戳了戳她的脑门:“我才不要弹给你听!”
冬梅调笑道:“江宁城里倒是有无数郎君排着队想听小姐弹琵琶,可惜啊,他们没福气!”
“死丫头敢取笑我!”
周宪伸手去挠她的痒痒,车厢里传出少女嬉笑打闹的声音....
小半个时辰后,周宪在冬梅的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