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事已高,我担心他一路颠簸身子受不住....”
冯青蝉忧心忡忡,带着几分恳求道:“你去跟太后和郭司徒说说,请他们另外派人去徐州,让我阿翁回来可好?”
朱秀哭笑不得:“冯公已经启程几日,眼下怕是过了宋州,如何能追回来?冯公此行肩负重任,朝廷之上,除了冯公无人能担此重任,冯姑娘放心好了,在下向你保证,冯公一定能平安无恙的回来。”
冯青婵失望地叹口气,晶亮的眼眸里满是幽怨:“都怪你,举荐别人不好,非得举荐我阿翁....若是阿翁此行有闪失,我、我跟你没完!”
冯青蝉委屈地眼眶泛红,眸子里蓄满泪水。
朱秀搔搔头有些无措,冯老头找他诉苦发牢骚,他都敢回怼一番,说得冯道哑口无言。
可冯青婵跑来为翁爷抱不平,朱秀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总不能也把人家姑娘臭骂一顿。
都怪冯道这只老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
出使徐州迎接刘赟,风险高收益也高。
只要能稳住刘赟,收拢徐州兵权,为郭威扫清称帝前的最后一道障碍,那么将来等到郭威鼎立新朝,冯道就算是立下一桩大功劳。
这件事当然存在一定的风险,刘赟可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郭威已经掌控了开封,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捧他坐上皇帝位?
皇帝宝座难道不香?郭威为什么不自己坐?
还会如此好心,派人去请他到开封当皇帝?
这里面肯定有鬼。
如何与刘赟周旋,如何兵不血刃地将其除掉,又能保证徐州不乱,相当考验冯道的手腕和经验。
这件事除了冯道,换作别人或许都不会成功。
郭威派郭崇领兵随行,又秘密令宋州归德军调派兵马,防备刘赟识破计策,提前作乱,有郭崇保护,最坏的情况下,也能保证冯道的安全。
所以在朱秀看来,冯道此行完全就是承担了百分之十的风险,赚取百分之百的功劳,划算得很。
可这矫情的老头竟然还在孙女面前一番诉苦,害得冯青婵担心受怕,跑来找朱秀问罪。
朱秀无奈揖礼道:“冯姑娘暂且回去,老太师有任何消息,在下都会派人第一时间送到太师府。”
冯青婵最后幽怨满满地怒瞪朱秀一眼,曾曾小跑下台阶,登上马车,车夫驾车缓缓朝老鸦巷东口驶去。
朱秀站在邸舍门口目送,摇摇头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