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郭公能饶恕你性命....”
朱秀指着郭允明:“你就是弑君凶手!”
郭允明呆愣住,嘴巴一点点张大,他终于知道朱秀为什么要留他活命,原来是想把弑君罪名安在他头上。
如此一来,开封朝廷饶不了他,郭威更饶不了他。
他将成为臭名昭着的弑君逆贼,当着开封臣民之面接受最残酷的刑罚。
郭允明腿脚一软瘫倒在地,凄厉地哭嚎起来:“冤枉!下官冤枉啊!下官真心实意投效郭公,郭公不能这样对下官啊!”
朱秀被他的公鸭嗓吵得脑仁疼,对潘美道:“让他闭嘴,最好回到开封也说不了话。”
潘美卡卡捏着指骨,狞笑道:“放心,交给我!收拾这种软骨头,咱老潘最有心得!”
朱秀走朝一旁,懒得多看,很快,郭允明惨叫几声,再也发不出声音。
等到李重进找来板车,把刘承右的尸体和瘫软如烂泥的郭允明扔到车上,朱秀才发现,郭允明浑身没有伤痕,只是嘴巴合不拢,不停流口水,也说不出一句话。
“高啊!”朱秀伸出大拇指。
潘美得意洋洋,没有告诉朱秀这是跟马庆学的。
拴好车驾,三人上马赶路,往刘子坡大营而去。
三日后,封城半个多月的开封被一则噩耗惊得满城骚乱。
朝廷兵马在刘子坡惨败,侯益、焦继勋倒戈归降邺军,慕容彦超兵败逃亡兖州,国舅李业下落不明,聂文进被杀,郭允明护卫官家逃亡途中,为了保全自身性命,竟然凶残弑君!
官家在开封城郊赵村,遇害!
郭威已经擒拿住弑君凶手郭允明,准备押赴开封交由朝廷发落。
邺军已经整备兵马向开封挺进,不日即将杀到城下。
一时间,开封城陷入恐慌之中,人人自危,不知道在邺军入城之际应该如何自保。
开封府衙门已经好几日紧闭大门,府尹刘铢带着一家老小躲到西城民巷一处旧宅,连朝廷也联系不上他。
这日傍晚,一个戴斗笠、穿粗麻袍的汉子出现在旧宅附近,绕着这座旧宅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这里就是开封府尹刘铢一家躲避的地方。
此人抬起头,斗笠下露出一张凶相满布的嘴脸,赫然是当初被李业拒之门外的何徽。
何徽紧盯宅门,摸摸怀揣的短刀,满眼凶光大作,低沉冷喝:“刘铢啊刘铢,当初我逃回开封,多番写信求援,你也不肯替我在朝堂上说半句好话,如今邺军入城在即,情势斗转,我顶多成个无官无职的平民,而你却是率兵攻入司徒府的凶手,郭威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反正你也要死,不如把人头借我,谋取一场富贵....”
何徽喃喃自语,深吸口气,上前扣响门环。
门房子探出头,打量一眼,谨慎地问道:“敢问尊驾是....”
何徽低笑道:“某是你家老爷旧友,邢州安国军都知兵马使何徽,求见刘府尹!”
门房子道:“请尊驾稍候,小人前去通报。”
片刻后,门房子回来,打开宅门恭敬道:“主人请何兵使入府一叙!”
“多谢!”何徽露出满脸森冷笑意,跟随门房子进了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