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让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第一缕温暖....
她虽然只是符大娘子身边一个卑贱的婢女,或许现在已经没有人记得她,但朱秀永远会记得。
朱秀想到沧州城,想到小圆,想到那盆用小圆坟茔上的土壤栽种出的长春花....
他紧盯刘承右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我等追随郭公举义军起事,志在重塑社稷再造乾坤,你出身贵胃却无才无德,不配坐享君位!今日当为郭公满门,为广政殿前死难的忠良,为开封城数千冤魂讨还公道!”
李重进按捺不住凶性,暴怒狂吼勐地一脚狠狠将刘承右踹倒,连番几个跟头趴在地上痛苦咯血。
郭允明吓得抱头鼠窜,被潘美架刀在脖颈上,恶狠狠地警告他不许乱动。
李重进扔掉刀,冲上前拎起老拳一顿暴揍,三两下就将刘承右打得鼻青脸肿鲜血横流。
“别打脸!尸体还要带回去向郭公交差!”朱秀急忙叮嘱道。
好在李重进凶性毕露之下仍不失理智,知道刘承右的尸体最后要带回开封,指派朝臣负责收殓治丧,不能弄得支离破碎,以免引来朝野非议,有损郭威的名声。
李重进几记老拳招呼在刘承右脸上,刘承右惨嚎着蜷缩在地,李重进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尽是往身子上招呼。
朱秀默默地看着,心中凛然,为君者得势时自然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一旦失势,绝无活路可走,比丧家之犬更惨。
就算当了皇帝,也有被拉下马的一天啊
李重进发泄完怒火,气喘吁吁,抓起雁翎刀,在刘承右惊恐的眼神下二话不说一刀刺进他的胸膛!
刘承右瘫倒在地,双眼鼓胀,两手死死抓紧李重进的胳膊,两腿用力蹬了蹬,头一歪没了气息,两眼仍旧睁大。
李重进拔出刀,鲜血喷出,溅落在面颊上,他双膝一屈跪倒在地,仰天悲呛大吼:“舅母,李重进替你们报仇了,一路走好!”
魁梧的黑汉子难掩心中悲伤,两行热泪淌落眼角,双肩耸动悲咽起来。
朱秀也长长叹息一声,心里默默地道:小圆姐,害你的畜生今日终于血债血偿,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官家!”
郭允明惊恐地悲呼一声,两腿发软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
一股尿骚味从他胯下传出,潘美厌恶地一脚将他踢个跟头。
朱秀走到刘承右尸体旁,确认其已经断绝生机。
“官家!”
郭允明哭嚎着,跪行到尸体旁,冬冬磕头,却是只听凄厉哭声不见落泪。
“官家哟,你当日不听臣等劝谏,一意孤行杀害郭公家卷,今日终于一报还一报,以命相抵,也算死得其所....冤有头、债有主,郭公宽宏大量,一定会善待开封旧臣,臣一定替你向郭公讨个恩情,许你以君王之礼下葬....”
郭允明大声哭丧,鬼哭狼嚎了半天,终于挤出几滴猫眼泪。
朱秀碰了碰潘美,揶揄道:“这厮的演技比你还差!”
潘美翻了翻白眼,不服气地道:“若是换我来,肯定比他演得像!最起码痛哭流涕,好博取同情!”
朱秀笑了笑,这郭允明当真是个奸诈小人,刘承右一死,他就把杀害忠良、残害司徒府的罪名一股脑算在主子身上,就是想为自己洗脱罪名,换来郭威的饶恕。
刘承右本就是个恶毒之人,身边聚拢的也尽是蛇虫鼠蚁。
李重进抹抹眼泪站起身,擦掉刀身血迹,恨声道:“若非舅舅严令,我非得把这狗皇帝砍成七八段,扔到山里喂狼,让他来世也投不了胎。”
朱秀生怕他冲动之下胡来,急忙道:“你去找一辆板车来,把尸体装殓。”
李重进点点头,挂上刀往村子里去。
朱秀见郭允明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笑道:“今日官家龙驭宾天,回到开封见了朝臣百官,郭使司知道该怎么说吧?”
郭允明以为朱秀在考教自己,急忙爬起身揖礼,觍着脸道:“知道知道,小官人放心,下官会告诉百官们,就说是官家在乱军中不幸跌落马下摔死了。”
朱秀摇摇头:“不对,许多人都知道是你保护官家逃出南坡大营,怎会突然摔死?”
郭允明急得脑门流汗:“那....那就是死于乱军之手?”
朱秀满脸不悦:“照此说,官家岂不是被邺军将士所害?郭公也成了弑君罪人?”
郭允明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摇头:“不不不下官绝对不是此意!那....那就是路遇劫匪,被匪人所害?”
朱秀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开封城郊哪来的劫匪?”
“这....”郭允明急得团团转,哭丧着脸,“下官实在想不出说辞,请小官人教我!”
朱秀笑眯眯地道:“我倒有一番说法,合情合理。郭使司护卫官家逃到赵村,在下等人沿途寻找官家,也来到赵村,郭使司误以为邺军杀到,仓惶情急之下,杀死官家,想以此讨好郭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