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有子弟应征入伍,对于行伍中人完全不陌生。
靠近村口的几间破旧瓦房几日前被朱秀租下,用作歇息落脚之处。
朱秀和潘美、李重进一行已经在这里住了三日。
整个赵村都被暗中严密封控,任何生人的进出都逃不了朱秀撒出去的耳目。
李重进率领的虎翼军就屯驻在据此二里之外一处山谷道口,一声令下,须臾之间三千骑军就能杀到。
简陋的瓦房里,朱秀、潘美、李重进三人围坐在桌旁玩了一夜的斗地主。
李重进脸上画满一道道黑墨,潘美整个脑门都被涂黑,朱秀脸颊两边各有三道黑杠,像只滑稽的大花猫。
“三带一,打完收工!”朱秀甩出最后捏在手里的三张老幺一张老尅,略带得瑟地瞥了眼李重进和潘美,抻抻懒腰打哈欠。
李重进和潘美捏着手里一把牌大眼瞪小眼,泄气般牌一扔趴在方桌上。
“你二人相互画一道,别想赖账!”朱秀提醒他们别忘了赌注。
李重进抓起毛笔放舌头上舔了舔,就要朝潘美脑门画,潘美吓得一个激灵躲开。
李重进揪住他,潘美不甘示弱,也抓起另一支笔放嘴里搅了搅,往李重进脸上画。
两人相互纠缠打闹,朱秀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
“朱小子让你我相互画,就是为了转移矛盾,让咱们自相残杀,你怎么就想不通?”潘美一边拼命阻拦,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往李重进脸上戳。
李重进也是一样的动作,两人像两根树藤紧紧纠缠。
“谁让你先用口水画老子脸的?”李重进愤怒大吼。
“放屁!老子啥时候蘸口水了?分明是你先蘸的!”潘美脸红脖子粗地反驳着。
“是朱秀偷偷告诉我,你蘸了唾沫画老子脸上!”李重进指着朱秀嚷嚷。
两人齐齐转头看向朱秀,朱秀眨巴眼,摊手表示无辜。
两人相视一眼,好像明白些什么,松开彼此朝朱秀扑去。
“原来是你小子从中作梗,挑起争端!”潘美悲愤怒吼。
“害得本大王被涂一脸口水!你站住,别跑!让老子也唾你一脸!”李重进哇哇吼叫着。
朱秀见势不妙,哐啷一声推开木门逃出屋子,李重进和潘美紧追在后。
恰好这时,一匹快马沿着土路赶到。
马上军士翻身下马拜倒:“启禀二位将军,有南坡消息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