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传来乱哄哄的嘈杂声,隐约可见一支溃军仓惶逃来。
慕容彦超急忙下令列阵迎敌,派人上前探明情由。
很快,军士们搀扶几名浑身带上的将领回来。
慕容彦超举着火把上前一看,都是吴虔裕和焦继勋的部下。
“山南两营出了何事?”慕容彦超心头一沉,急忙喝问道。
几位将校强忍伤痛,凄惨道:“启禀慕容大将军,山南两营告破,吴虔裕将军被王彦超生擒,焦继勋将军被郭崇、曹英所追下落不明,叛军大将史彦超率领一军直奔南坡大营而去....”
慕容彦超骇然瞪大眼,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他怎么也想不通,短短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何事,山南两营又不是纸湖的,怎么就被叛军轻易攻破?
顾不得多想其他,慕容彦超咬牙大喝:“传令全军,速速赶赴南坡救援官家!”
突然,身边亲兵指着背身处大喊:“大将军快看,我军大寨起火了!”
慕容彦超勐地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山北营寨方向,一片火光冲天而起,不过片刻就烧透半边天。
慕容彦超勐吸一口气,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快!快随我回营救火!”
慕容彦超惊怒大吼,慌张上马。
“呜呜”
一阵阵号角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周围黑漆漆的山岗之上,埋伏了无数敌军。
夜色下,四周高岗之上,突然间出现一片邺军旗帜,密密麻麻不知其数。
有刀枪泛起的冷光在黑夜里划过,有人数不明的敌军毫无征兆地出现。
“慕容彦超!还不下马受死!”一声暴喝自西边高岗传下。
慕容彦超惊怒望去,依稀可见一员大将提刀跨马立于山岗之上。
那大将背后旗帜上隐隐写着“郭”字。
“郭崇在此!慕容彦超快快下马受降,或可免于一死!”郭崇怒喝,声若洪雷。
东面山坡上也传来战鼓隆隆声,大批的甲兵如黑暗中的幽灵出现,有一员大将纵马冲下山坡,大喝道:“曹英奉郭公之命,奉劝慕容将军速速投降!否则战端一起,格杀勿论!”
慕容彦超咬牙切齿,郭崇曹英不是去追击焦继勋?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撤!”慕容彦超不敢迎战,拔转马头往东南方向撤走。
麾下兵士不知道敌军数量,又听到山南两营被攻破的消息,正是人心惶惶之时,撤退时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让慕容彦超奇怪的是,郭崇和曹英没有下令追击,而是远远的放他离开。
顾不上多想原因,慕容彦超率军往东南方向撤离,等到天明时探听清楚南坡大营的动向再作考虑。
郭崇和曹英纵马奔下山岗,二人身边还有一骑,正是焦继勋。
“人言慕容彦超性情狂悖,我看他还是挺识时务的,没有贸然下令与我军展开厮杀。”郭崇大笑。
曹英笑道:“慕容彦超还算谨慎,其实夜战的话,我军也占不到便宜。”
焦继勋苦笑道:“只是慕容彦超桀骜不驯,恐怕不会轻易归附郭公。”
郭崇无奈道:“郭公令我等不许为难慕容彦超,只要他退兵,我们就放弃追击,郭公严令,不敢违抗啊!”
曹英道:“既是郭公命令,我等务必遵从。”
焦继勋叹口气,只能如此了。
郭公放过慕容彦超,只是想向天下人展示他的胸襟气度,让那些惶惶不安之人安心。
连慕容彦超这样高举讨逆旗帜,与邺军和郭公处处作对的敌人都能放过,便是告诉天下人,郭公胸襟广阔,有容人之量,将来也会少了许多无谓的抵抗。
郭崇看看南坡大营方向,羡慕地道:“史彦超那黑熊精率军直捣南坡大营,可算是出尽风头,郭帅对他太过偏爱了,这种好事尽被那厮占了去。”
曹英摇摇头道:“毕竟是皇帝御帐所在,以后定会惹人非议,这种事只能交给混不吝的史彦超来干,郭公避开我们,完全是为了我们名声着想。”
郭崇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恍然,惭愧地道:“原来如此,是我想的狭隘了!没有领会郭公用意。”
曹英笑了笑,对焦继勋抱拳道:“焦帅还请跟我们回北坡大营面见郭公!”
焦继勋忙道:“正该如此,有劳二位将军了!”
当即,郭崇和曹英收兵带上焦继勋赶回北坡向郭威复命。
天蒙蒙亮时,距离南坡五里之外的赵村还处于一片祥和的静谧当中。
宁静的小村如往常一样,到了天明鸡鸣时分,三五个村汉挑着担子相约去附近的山上砍柴。
冬日里柴禾用量大,每隔几日就要去挑一担子回来。
村边土路时不时有生面孔的军士骑马跑过,村汉们对此见怪不怪。
这里毗邻通往开封的官道,经常有行人进村投宿。
也有过境的军伍会来村中采购粮食,加上赵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