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咚咚”柴荣轻声轻脚走到房门前,轻轻叩门。
连叩两次,屋内才传出一声沙哑低沉的声音:“何事?”
柴荣忙道:“启禀父亲,抱一从潞州赶回,还有朱秀,也从泾州千里赶来。”
屋中安静了一会,传出低沉道:“让他们进来。”
柴荣回头示意众人,轻轻推开屋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魏仁浦、张永德依次入内,朱秀低着脑袋紧跟最后。
屋内光线昏暗,没有想象中借酒浇愁的气味,只有一股几日没有梳洗沐浴,人身上散发出的油汗气。
一个披散头发,只穿一件单薄袍衫的魁梧男子坐在榻上。
朱秀抬眼望去,看清那男子面容后,着实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张苍老的面庞,眼袋发青,面颊瘦削,杂须满布,以往威严的目光此刻变得凶狠了许多。
看见他的第一眼,朱秀就觉得好像看见了一头生病衰老的老虎,看似病恹恹、垂垂老矣,但虎威犹在,依然能暴起伤人!
“岳丈!”
张永德见到郭威,刚刚平息的伤感之情再度涌上心头,呜咽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郭威微微发颤的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干裂的唇嗫嚅着低沉道:“回来便好....潞州想来已经戒严,官府派遣兵差四处抓捕,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张永德泣声道:“儿婿在潞州城躲藏数日,寻找机会扮作樵夫出城,差点被兵卒识破,幸亏朱秀在城外接应,方才顺利逃脱....”
郭威略显迟滞的目光看向朱秀,喃喃道:“好....好啊”
朱秀急忙躬身揖礼:“朱秀拜见郭帅!开封事变震惊天下,我在泾州听闻后,担心朝廷欲对郭帅柴帅不利,匆忙启程赶来。彰义军史节帅已在泾州整备兵马,愿听郭帅调遣!朱秀愿留在郭帅身边听用,但有吩咐,万死不辞!”
郭威浑浊的目光没有丝毫光亮,低沉沙哑地摇头道:“某身为逆臣,已是戴罪之身,你留下来只会受牵连,还是走吧....”
朱秀拱手沉声道:“朝廷之上君昏臣佞,郭帅如何能坐以待毙,平白遭受小人污蔑迫害?郭帅乃天下一等一的豪杰之士,受世人敬仰,在下愿追随郭公声讨群凶,为亡者讨还公道!”
郭威深深地叹息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
柴荣急切道:“父亲万不可心生颓意!邺都十万大军云集,正等着父亲登高振臂一呼,父亲轻言退缩,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