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份证据,哪怕何徽说破天去,刘词也不会再相信他。
赵普心里长长松口气,无比钦佩地朝朱秀竖起大拇指。
这朱少郎洞察人心的本事可是越发厉害了。
刘词脸色阴沉,扬了扬手里的绢黄纸:“此物你又作何解释?”
何徽汗如雨下,硬着头皮辩解道:“这是数日前,末将....末将在磁州接到的....”
刘词重重地将绢黄纸拍在几桉上,冷喝道:“难怪你从磁州突然折返,原来是专程为了赶回来说服老夫遵从朝廷旨意进兵邺都!哼你是担心老夫迟疑不决,坏了你的前程?”
何徽惶惶道:“老帅息怒!此事末将没有事先告知,的确是末将考虑不周!不过请老帅放心,聂文进答应末将,事成之后,一定不会亏待老帅!官家会让老帅接任邺都留守,统率河北兵马坐镇邺都....”
“哼!一派胡言!”刘词怒不可遏,“老夫若听你谗言进兵邺都,必将面临郭公大军围攻,能不能活着走出邢州城还不知道,哪里有命去当什么邺都留守?信口开河,当真是个小人!”
“来人!把这厮给本帅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收缴衣甲佩刀马匹,赶出邢州城去!”
厅室外冲进来一队卫兵,不由分说地把何徽结结实实绑起来,架住胳膊往外拖。
“末将冤枉!老帅开恩啊!”何徽惊恐地大喊大叫着,声音逐渐远去。
潘美挖挖耳朵:“这杂胡狗嗓门怎地比咱老潘还大?吵得我脑仁疼!”
张永德恨恨地道:“当真是便宜此獠了!”
刘词起身抱拳道:“若非朱少郎识破何徽诡计,老夫险些被他所蒙骗,惭愧啊”
朱秀忙道:“老节帅牵挂开封家小,心绪不宁才被何徽利用。”
刘词叹道:“老夫不愿与郭公作对,只是怕朝廷拿我家眷威胁....”
“老节帅宽心,在下这就赶到邺都面见郭公,郭公乃宽宏大量之人,一定能体会老节帅的难处,不会计较。”
刘词想了想,又忧虑地道:“若是朝廷见我迟迟不肯发兵,我那京中家眷会不会受牵连?”
朱秀宽慰道:“如今河北之地,没有明确表态支持郭公的只有安国军和贝州的永清军,朝廷希望老节帅的安国军能牵制邺都大军后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加害老节帅的家眷,否则岂不是把老节帅推向邺都怀抱。”
“朱少郎所言有理,老帅态度含煳不明,反而更能保证家小平安!”赵普也笑道。
刘词仔细琢磨了会,拍拍脑门苦笑道:“关心则乱,老夫反而还不如你们两个年轻人看得清楚。”
刘词抱拳郑重道:“老夫这就派人护送朱少郎南下邺都,请朱少郎代老夫禀告郭公,只要老夫留在开封的家小得保平安,老夫马上赶到郭公帐下负荆请罪!”
“刘老节帅保重,在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