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已到卫州....”
刘承祐狭长的眼眸远眺着正南方万岁殿璀璨的金色琉璃瓦檐顶,低沉地道:“从今日起,开封戒严,宫禁卫士增添一倍,由你四日轮换值守,不可出任何差错!”
李业、聂文进、郭允明、后赞四人齐齐下拜领旨。
澶州节度使李洪义最近眼皮子跳得厉害,时常夜不能寐,精神不济总是一副很疲倦的样子。
李洪义性子怯弱,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之所以能当上节度使,完全是因为他和李太后是堂姐弟,沾了皇亲国戚的缘故。
李洪义对目前的生活很满足,安然享乐,在权势官职地位上没什么更进一步的想法,只想留在澶州安稳养老。
侍卫步军都指挥使王殷来到澶州,与李洪义搭档都管钱粮转运,负责为河北大军供应军需。
按规矩,李洪义为主王殷为副。
可是李洪义却坦然地把一切事物和兵马钱粮大权交给王殷来处置,他躲在一旁乐得清闲。
李洪义不想管也管不来,兵马钱粮又关系到河北大军的安危,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得罪郭威和邺都的一干大将。
堂兄弟李业和郭威势同水火,李洪义却觉得郭威为人不错,战功赫赫德高望重,对他相当敬重。
这日,李洪义起个大早,吃过早饭听了会曲子,觉得有些无聊,打算去后军行营驻地溜达一圈,也算是视察钱粮储备工作进行得如何。
家中老仆突然跑来禀报,说是有朝廷使者赶到,要立即见他。
李洪义吓一跳,急忙赶到前厅迎接。
一个寻常武士装扮,面相有些凶狠的男子起身道:“供奉官孟业见过使君!”
李洪义忙扶起他,打量一眼,他知道此人,回开封在堂弟李业府上见过几面,知道他是李业新提拔的心腹。
“孟供奉突然驾到,恕我招待不周!”李洪义笑道,客客气气地请他入座。
“不知孟供奉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李洪义满脸关切,“是朝中有事,还是国舅有什么吩咐?”
孟业看看李洪义身旁的老仆,抱拳道:“事关机密,还请使君屏退左右。”
李洪义笑着点头,示意老仆离开。
“孟供奉有事但说无妨。”
孟业解下身上的包袱,取出一个锦盒,又从锦盒里取出一份黄绸密旨。
“官家密诏,请使君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