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幺鸡上施了蛊术,夺走了他的牌运。
“薛修明招了没?”朱秀透过朽烂的木窗朝土屋里望去,里面光线黑暗,隐约可见被绑缚在墙上铁环的薛修明。
严平苦着脸道:“狗东西倒也硬气,鞭子抽断了一根,愣是一句话不说,属下准备给他来点狠的!”
朱秀嘿嘿道:“没想到这家伙倒也有几根硬骨头,无妨,骨头再硬也能给他熬成汤....你就照我说的做....”
朱秀凑在严平耳畔一阵嘀咕。
严平惊奇道:“少使君这招可真够毒的!”
“废什么话!快去”朱秀骂咧,飞出一脚踢他屁股,严平机灵地躲开了,谄笑着小跑下去准备。
朱秀抖抖袄衣,钻进昏暗逼仄的土房。
一股泥灰混合湿冷泥雪的气息吸入鼻腔,还夹杂淡淡的血腥气。
土墙上钉着铁环,薛修明双手被绑缚在铁环上,双脚捆紧,动弹不得,披头散发,只穿一身血迹斑斑的单薄内衫,有黑乌乌的血迹顺着裤腿留下,和地上的泥雪冻成坨。
朱秀掀开他的内衫,只见其前胸和后背皮开肉绽,乌黑的血痂已经冰冻住。
“啧啧薛先生看似文弱,这身子骨倒是好得很嘛!”朱秀哂笑一声,搬了个马扎坐在他面前。
薛修明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一张血污满布的脸,咧嘴露出满嘴血红,神情狰狞可怖。
“杀了我....”他嘶哑的嗓音说出三个字。
朱秀摇摇头,笑道:“没那么便宜,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说说,当初是怎么毒死李光波,又是怎么放火烧死李氏的。只要你承认李光波和李氏是死于你手,我可以免除你的皮肉之痛,让你落个全尸。”
薛修明吐出一口血痰,轻蔑冷笑:“你想用我当作和定难军和解的筹码?休想!终有一日,你和史匡威还有彰义军,终将被党项人覆灭!”
“啧啧薛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毒啊!”朱秀感慨不已。
薛修明狰狞地笑着,脸庞扭曲。
朱秀摊摊手,起身慢悠悠地走出土房。
“朱秀奸贼!你定会不得好死!史匡威把你带到泾州,史家从此失去对彰义军的掌控,他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薛修明愤怒地挣扎,土墙上的铁环叮叮响。
朱秀脚步一顿,回过头,眼里尽是厌恶、怜悯:“原来你死到临头还不明白,我贪图的根本不是彰义军这点权力....”
“装模作样!无耻至极!”薛修明觉得自己的智慧受到极大的侮辱,愤怒地咆哮。
朱秀耸耸肩:“不可否认有些时候我的确很无耻,但在这件事上,我说的是实话。”
朱秀矮身跨出土屋,屋子里还在传出薛修明恶毒的咒骂声。
严平带着几名军士抱着一堆柴禾,让人把木窗钉死,用蜜蜡密封,又让人爬上屋顶,在茅草房顶开了一处透气的小孔,下方正对着薛修明的位置。
“嘿嘿天气冷,请薛先生烤烤火”土屋里传出严平阴恻恻的笑声。
很快,土屋里烧起柴火堆,火势烧得很旺,又恰到好处,避免烧毁屋顶,土屋里的温度快速升高。
严平带着军士跑出屋,热得满头大汗。
“注意添柴,通风,别把人呛死了,也别让他昏迷。”朱秀淡淡地嘱咐一句。
“少使君放心,卑职亲自盯着。”严平道。
朱秀点点头,往另一端靠近山包的一间土屋走去,那里关押着李光俨。
李光俨武艺不弱,为防意外,朱秀特意把史向文叫回来,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有些话不可让外人听了去。
史向文蹲在屋子前,庞大的身躯像座小山,见到朱秀走来,站起身抖了抖,扑簌簌的雪花落得朱秀满头满脸。
“我的雪人还没堆好哩”史向文指了指远处草场,瓮声瓮气有些抱怨。
朱秀抹掉脸上冰凉的雪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草场中央,有一个快两米高的超大号雪人。
严格来说更像一头坐在地上,憨态可掬的白狗熊。
“过会儿我和你一起堆。”朱秀安慰道。
史向文晃了晃大脑袋,表情显得很勉强。
他乱蓬蓬的狮鬃长发被符家姐妹扎成两个发髻顶在头顶,朱秀仰头看了眼,想起了那年穿深v领连体泳装的哪吒三太子....
守卫的虓虎营军士打开房门,恭敬退下。
“门好小。”朱秀钻进土屋,史向文钻进屋子时嘟哝一声,小心翼翼低着头弯腰,壮硕的胳膊恰好撑满门框,稍一用力,门框“嚓嚓”裂开。
朱秀胆战心惊,生怕这巨汉把门框撑爆。
李光俨也如薛修明一般,两条胳膊被绑在墙上铁环,腿上还捆了几圈麻绳。
他狼一样凶狠的目光恶狠狠地紧盯朱秀,又深深看了眼靠坐在墙边,百无聊赖打哈欠的史向文。
他从未见过如此雄魁巨汉,只是这般威猛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