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熟悉的大嗓门带着几分欣喜,史匡威风风火火地冲出大门。
朱秀满脸堆笑,拱拱手刚要迎上前,史匡威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直接从他身边跑过。
“爹!”史灵雁瘪着嘴,委委屈屈带着哭腔呜咽一声,好像在农垦区生活的这段时间,受了朱秀天大的委屈。
史匡威心疼地簇拥着宝贝闺女,刀子似的目光恨不得在朱秀身上剜下几块肉。
“史节帅。”符金盏敛衽行礼。
史匡威笑呵呵地道:“雁儿顽皮,没给符娘子添麻烦吧?”
符金盏笑道:“雁儿妹子与我性情相投,我们相处很愉快。”
“那就好,那就好,照顾不周,符娘子多多担待些。回到节度府,就跟回到自个儿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史匡威笑容依旧,看不出有何异样之处。
寒暄了几句,史匡威拥着史灵雁往后宅而去,自始至终没有多看朱秀一眼。
符金盏轻声宽慰道:“看样子史节帅还在气头上,万一他骂你几句,别往心里去,过段时间就好了。”
朱秀勉强笑笑:“知道了,大娘子也请回房歇息。”
符金盏点点头,回她居住的跨院休息。
朱秀先回自己的院子坐了会,喝了几口茶,想想还是决定主动去找老史敞开心扉聊聊。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銆p>
通往后宅的廊道上遇见关铁石,这家伙竟然披甲挎刀,像尊门神似的杵在那。
“你这是”
关铁石无奈道:“少使君请回吧,帅爷下了严令,不许你去见他。”
朱秀往他身后瞧瞧,小声道:“这会他们在作何?”
关铁石摇摇头:“我也不知,帅爷拉着雁娘子闭门说话,把我赶出来,让我守在这,免得你擅入内宅。”
朱秀苦笑道:“帅爷何时才愿意见我?”
关铁石朝内院瞟了眼,压低声:“明日应该可以,帅爷只让我守到今晚,没说明日继续。”
说着,关铁石还朝他挤眼睛。
朱秀会意,拱拱手:“那我明日一早再来,关大哥辛苦了。”
目送朱秀离去,关铁石叹息一声,默默在心里可怜自己,老帅和小帅闹别扭,他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唉还是想想办法调去别处任职吧,去平凉牧场养马也是好的,这节度府是越来越待不下去了。
关铁石默默盘算着,瞟了眼身后,挺直腰杆继续扶刀跨立。
翌日,朱秀起了个大早,算算老史往常起床的时间,再过一会太阳高悬之时去见他,应该差不多了。
朱秀正背着手在庭院里一圈圈走着,思考待会见了老史该说些什么。
“朱秀!”史灵雁清脆的声音响起,很快,便见她跑进院中。
“雁儿?”朱秀一怔,听声音看脸色,史灵雁不再像昨日那般阴郁,心情好像开朗了许多。
“今日符姐姐让我陪她去学堂看看,姐姐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史灵雁朝他挥挥手。
“等一下!”朱秀赶紧拉住她,上下看个遍,“雁儿你没事吧?”
回来不过一晚,史灵雁之前郁结的心情似乎化解了。
朱秀对此感到很神奇。
史灵雁嘟嘟嘴,低着头踢了踢小石子:“爹爹都跟我说清楚了,魏魏虎的事情怪不得你”
“雁儿”朱秀感动得都快哭了,没想到她这般善解人意,更没想到老史昨晚会主动开解她。
史灵雁噘嘴瞪着他,佯怒道:“但是这么大事情,你为何不跟我商量?之前魏虎做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和爹爹?
这件事没完,以后再找你算账!”
小娘子凶巴巴地冲他挥舞小拳头,发辫一甩跑出庭院。
朱秀张嘴愣在原地,苦笑了下,才打起精神往后宅而去。
内宅里无人,清扫屋舍的大婶说,帅爷一早就去后园池塘边钓鱼去了。
朱秀急忙赶去。
池塘边,果然见到史匡威独坐的身影,旁边还放着一副渔具。
史匡威身旁有个布口袋,瞅着有些眼熟。
朱秀一拍脑门,这不是他秘制的酒糟吗?
怎么被老史给找到了,这下他池塘垂钓大师的秘密算是被戳穿了。
史匡威坐着马扎,穿一身宽松的窄袖袍衫,头上裹缠帻巾,脚上趿拉着布鞋,乍一看颇有几分隐士闲人的风范。
朱秀蹑手蹑脚靠近,长揖及地:“下官朱秀,拜见帅爷!”
史匡威一手握鱼竿,眯着眼,浑身不动分毫,仿佛一尊雕塑。
朱秀看看晴朗天空,波光粼粼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