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花园公馆。
戴春风放下手中电话,眉宇间颇有不解,不等向颖欣近前挥手:“让陈乔杉来见我。”
“是。”
没一会收到消息的陈乔杉进门,“局座!”
“恩,”戴春风起身渡步道:“听说稽查组抓了冯氏兄弟的侄女私自囚禁山上,这件事是真是假?”
“呃...”陈乔杉脑袋蒙圈,“局座,属下...属下没收到消息啊,倘若真有此事那褚文昊真是胆大包天,其心可诛!私自囚禁党国高官家眷,此乃我党国从未有之大逆!定要上告,治其死罪!”
陈乔杉神采奕奕,近前低语:“局座,这次定能治褚文昊死罪,委座可是最烦无故囚禁二字,此番作为形同找死!只要局座上山汇报此事,任他多大功勋也要死!此等行为若开先例,党国顷刻间乱作一团。局座消息准确吗?”
戴春风点燃香烟,没回答他的问题,来到窗前远眺。
“局座,您可不能优柔寡断,心慈手软,褚文昊个不当人子的玩意,借助手中权利胡作非为,针对军统多已。江北安插的军统人员被其罢免十二人,渝中牵连三十七人家眷,牵扯各个部门。中统被罢免二十三人,渝中牵连五十四人,褚文昊这哪是查贪腐,分明就是冲着军统跟中统来的。属下刚刚收到消息,稽查组那些混蛋威逼利诱要求被举报的官员为其张目,他手里攥着上万党国底层官员的把柄,却不抓,隔山打牛,隔靴搔痒,分明就是借故发展自己势力,以此为要挟提供山城情报,想要跟军统打擂台,其心不正,是打算掀了军统老底啊。”
善于把握机会,陈乔杉也算人中翘楚。戴春风眼睛微眯,“你不要忘记他手里有日本间谍,只要说一句,任谁也拿他没办法。”
“这...”
陈乔杉耳朵不聋,罗慧娟被扣押在稽查组,其身份已经昭然若揭,定是日本间谍。
“局座,冯家女几时被抓?”
戴春风眼眉微挑侧头望他一眼,脸上挂着淡淡微笑,“冯程程是党国官员,虽职务不高,却也有考勤登记,科室里传言他已经二十天不曾上职。”
陈乔杉瞪大眼睛,兴奋的击掌而庆,“局座啊,如此说来褚文昊囚禁其女时根本还没抓获日本间谍,此女指正根本就站不住脚,任他巧舌如簧也百口莫辩!局座不要犹豫,机会难得,先把他拿下再言其它。”
戴春风没有想象中兴奋,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很多事不好言语,日本间谍在手怎么说也不会有大罪。”沉吟道:“你安排人去方寸山帮忙维护秩序,免得城内民众借机闹事。稽查组隶属城防营,莫要胡乱插手,只帮忙维持秩序便可。”
维持秩序?
“是!”
陈乔杉回到办公室把谭伦喊来,“处长喊俺来啥事,有事只管吩咐!”大大咧咧的谭伦进门,毫无规矩来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
陈乔杉扫其一眼也没说啥,端着茶杯来回渡步,脑海里琢磨啥只有他自己知道。随着时间眼神越来越犀利,最后一咬牙,无毒不丈夫,他忍褚文昊不是一天两天了。
“谭伦,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事关重大,事后可能会遭到处罚,你敢不敢?”
谭伦拍着胸口起身,“属下这条命都是处长救得,没说的,只要处长一句话,属下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好!好!”
陈乔杉连喊三声,扔下茶杯近前拍了拍胳膊,盯视虎背熊腰的谭伦,“好啊,不枉费我培养你几年。”谨慎叮嘱:“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能有丝毫破绽...”简单介绍一番,隐瞒下冯程程事宜,“你悄悄安排人从后山登上去,趁着稽查组无人看守之际...”陈乔杉对着自己脖子抹一刀,眼神狠辣,形同疯癫。
谭伦瞪大眼睛,“处...处长,您可想清楚了,褚文昊于党国有功,头旋青天白日勋章,是党国铨叙少校,要是打死...属下这条命搭上倒也罢了,处长可是花样年华,身居高位,到时上峰追究下来,属下一颗脑袋可挡不住。”
陈乔杉瞅他一眼,“笨蛋!谁让你杀...”小心扫了门口一眼,低声训斥:“谁让你杀褚文昊了!我是让你把上面的日本女间谍除掉,你没事去杀他干嘛。”
“呃...”谭伦尴尬摸头,“属下未能领会,处长莫怪。”使劲拍着胸膛,“处长放心,既然只是杀日本女间谍绝对没问题,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做。”说着就要去安排。
“回来!”陈乔杉想一脚踹死他,你急啥急。
“处长?”
“你认识谁是日本间谍?”
“呃...”谭伦尴尬抱拳道:“请处长指点迷津。”
“指点个屁啊,老子也没见过。”陈乔杉也是无奈,他还真不知道谁是日本间谍。罗慧娟他即便见过,也早忘记,何况谭伦更不知道谁是谁。
“那杀谁啊!”
“你急什么!”陈乔杉眼神阴毒:“我虽然不知道谁是日本间谍,但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