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疾驰而停,冯家兄弟双双下车,彼此对视一眼,大哥冯哲远示意:“家里谈。”
“看好大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是!”
两人神色严肃进门,冯哲远夫人早已等候多时,信是她送的,“老爷...”
“谁送的信!”冯哲远示意端坐,自顾来到正堂端坐,其夫人小心来到近前回话,“门房说一个小孩把信送来,我看到后急忙通知老爷...”
砰!
“岂有此理!他褚文昊要干什么!要干什么!”冯哲远拍着桌子怒斥,“区区一个党国少校,目无王法,私自绑架党国官员,囚禁于私衙恣意妄为,形同禽兽!设官兵为家奴,视党职如私权,好胆!好胆!”起身渡步间愤怒不已,冯家一门双将,肩负国党重任,乃一等一权贵家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容区区小辈欺辱。此举形同掌掴,赤裸裸挑衅,践踏!岂有不怒之理!
“大哥稍安勿躁,这件事实属蹊跷,不能轻而易举啊!”冯道远接过大嫂递来的茶,眉宇间忧虑重重,他是真的愁,而且担心多已。
冯哲远眼神不善,“二弟何意?”
“唉,大哥细思,褚文昊区区一个铨叙少校,职权稽查组长。不管从职权军衔家室那一样来说,冯家都可以轻易碾压他。他虽年轻,却也有些功绩于党国,自不傻。既然不傻,私自囚禁程程定有依仗,冯家如今声势与威望已成,同样遭到上峰忌惮,大哥执掌党国军令一部,我行党国参谋军职,如今抗战时期,万事皆要在一掌之间尔。兄弟猜测上峰以起疑心,或安排褚文昊秘密抓捕程程,好掌控我们兄弟心思。”
“慎言!二弟慎言!”冯哲远瞪大眼睛差点吓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兄弟会往上峰扯,要是让耳目听到,虽不至于因言获罪,却会招来杀身之祸,而至今后寸步难进。
“唉,家里就你我兄弟二人,有些话就明说了。大哥,我们兄弟出身不好,如今身居高职也是仰仗冯司令多已。飞鸟尽,良弓藏,此战时都这般猜忌,程程只不过是我远方侄女都要用来要挟。罢了,谁让你我兄弟子嗣都不在身边,又手握高职,难免让上峰起疑。”
冯哲远错着茶盏,神色凝重,他虽不信,心里却着实不舒服。褚文昊肆无忌惮,居然敢抓他的侄女,若不惩治自己脸面还要不要?关键他心里狐疑,若然像冯道远所言,上峰对冯家起疑,要拿人看家,力度不大却着实恶心。可若然不是他所言,会是何?稽查队是干啥的?谁都知道抓日本间谍的。褚文昊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故意抓人,忧心重重。
“道远,你我虽不是一奶同胞,却也是同族兄弟,既然是兄弟有话我就直言了。”
“大哥有话但说无妨。”
冯哲远轻轻点头,错着茶盏俯首询问:“你能不能告诉为兄,程程的真实来历?”
“大哥,这话怎么说的,前几年不都跟你说清楚了,是我那死去兄弟在外惹得风流债,早些年漂泊在外,直到四年前才拿着书信相认。这有什么好怀疑的,难道大哥以为兄弟耳聋眼花,分不清亲疏远近。”冯道远心脏多跳动两下,看来不出事则罢,出事就遭到怀疑,这件事处理起来要小心谨慎。
“唉,不是为兄疑心,倭寇犯我华夏自古有之,狼子野心沉寂百年。没见过也应该听过,不得不小心为之!既然你说为兄信你便是,如今之计先想办法救人,二弟拿主意吧。”
冯道远悄悄松了口气,“褚文昊肆无忌惮,也是仗着上峰给的荣宠,稽查组目前挂靠在室政府跟城防营下面,也只有刘峙说话管用。送信者什么心思不好说,没有足够证据也不能直接上门要人,以免打草惊蛇。为今之计只能登刘家门,先试探一二,凭借跟刘家关系,这点要求没有不答应之礼,要求带兵围了方寸山,先把人找到救出来再言其罪过。铁证如山之下,任他再大功绩也要受到处罚,这次定治其死罪!”
冯哲远放下茶盏,眉宇间多有愁丝,自从冯程程离家,冯家跟刘家关系渐渐变得微妙起来。虽说登门依旧笑脸相迎,却总感觉不似那般真诚,言语之间客气异常,无形的距离在两家之间拉开,他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这事当然是他出面,冯程程可是他的侄女。起身安排:“先安排人悄悄盯着方寸山,人是不是在山上真假不知。我料定刘峙不会轻易插手此事,即便会过问,也不能带兵围剿稽查组搜人。名义上是其下属部门,脸面总要有,造势吧,借褚文昊最近招惹是非之势,稽查组抓了上千贪墨家眷,如今又抓了程程,让上面的人都看看,不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用舆论压他,也让上峰看看稽查组都在干什么。”
“好。”
......
“赵雷同志,身体还挺得住吧?”室内两人正在低声交谈,赵雷躺在床上盖着薄被,脸色脸黄,浑身颤抖,额头上冒虚汗,看上去病的不轻。
“朱委员,我还撑得住,马上启程后方没问题。”
“唉算了,你身体虚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