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在哄女人方面已经是炉火纯青。
娄昭君觉得,从来没有男人肯好好听她说话,跟她交心,包括高欢在内,要么是谈政务,要么就直接在床上奔主题。
她这才发现,男人和男人,确实是每个都不同。刘益守这样的,不可能独独属于任何一个女人。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把握得住这样一个如春风一般温暖而飘逸的男人。
约定与高欢见面的前一天晚上,娄昭君提出想跟刘益守最后再上一次床,不附加任何条件,以后亦是不再提这些事。她希望对方只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女人,她自己也忘记一切把自己当一个普通女人就可以了。
但刘益守最终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的回答依然是那句话:只要是人,那犯错就不可避免,但人生岂能一错再错?
娄昭君暗然神伤了一夜未睡,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见到了同样是精气神俱无的高欢。
……
荥阳城内一间陈设极为普通的小院落里,穿着朴素,不施粉黛的娄昭君,见到了面色平静,看上去无悲无喜的高欢。
二人相视无言,心中都有太多的感慨,又感觉虽然从出征到现在其实也没过去多久,但已经是时移世易,似乎很多东西,再也回不到曾经了。
高欢以为娄昭君的身体被玷污,而娄昭君却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背叛,不同的遭遇造成了相同的隔阂,而令人头皮发麻的险恶处境,又让他们不能揭开彼此之间的遮羞布。
此刻虽然无言,却又胜过千言万语。
“阿郎可受了什么委屈么?”
娄昭君走了过来,紧紧握住高欢的手说道。得亏是昨天拉下脸求欢被刘益守拒绝,让她一晚上都在惆怅羞愧,以至于今日的模样很是憔悴。
要不然若是今日面若桃李,眼角含春的来见高欢,只怕高欢听到这话就要直接翻脸了。
“阶下之囚,又有什么受委屈一说?不过如此罢了。”
看到面色憔悴的娄昭君,高欢以为对方是担忧自己,不由得轻叹一声,心中一软,已经压下了质问对方的冲动。
“妾身来接阿郎回邺城,我们的好儿子阿洋……已经容不下我这个母亲了。”
娄昭君暗然说道。
高欢不说话了,事实上娄昭君落到这样的田地,他那封信的确是“功不可没”。无论这次娄昭君是用怎样的丑态去侍奉刘益守,她都比高洋那个不肖子要对自己好太多了!
“阿洋没有发兵攻荥阳吧?”
高欢感慨问道,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桉,毕竟,事实在这里摆着。
但是,他依旧是不死心。
“他有号召各路兵马,但……似乎不是奔着阿郎来的。阿郎回不去邺城,对阿洋来说,或许更好也未可知。”
娄昭君叹了口气,到目前为止,她没有说一句假话。高欢是明白人,看得清楚他们现在所面临的是怎样的状况。
若是不能及时返回河北,那这河北便是高洋的了。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若回河北,则河北必乱。”
高欢沉声说道。
这一点他还是看得明白的。
“阿郎若不回,河北也未必会太平,但娄氏一脉肯定有难。妾身今日来便是问阿郎是否愿意回邺城;若是愿意,自有部曲相送,若是不愿,惟求吴王活命。”
娄昭君一脸哀怨看着高欢,这时候啥废话也不必多说,懂的都懂,除非是故意装傻。
高欢沉默良久,其实他也是在考虑一个问题:谁可以安全送他回邺城!段韶很可能已经靠不住了!而梁军又不可能护送,轻车简从离开荥阳,半路死都不知道会怎么死!
“刘益守怎么说?”
高欢沉声问道。
自己的儿子居然比死敌更想杀死他,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种无法对他人言明的悲哀。或许此时此刻,高洋最希望发生的事情,就是高欢死在刘益守这里。
然后他就可以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凝聚河北人心,高举大旗收拢兵权了!所以对高洋来说,死了的高欢比活着的高欢要好太多了!
父辞子笑可不是白说的!
“斛律金会派人前来接应。”
娄昭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毕竟,斛律氏的立场非常可疑,他们会怎样选择,谁也不好说,只是听刘益守一面之词而已。斛律金会不会被刘益守指挥着行动,还未可知。
“如此也好。”
高欢没有矫情,也没有迟疑。事到如今,情况已经很明朗了。除非高欢可以牺牲自我,在荥阳自尽,否则他面前就是一条只能勇往直前的险峻山路!
而高欢却并不想牺牲自己来成全高洋,更不想在自己死后,娄昭君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