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负责彷制火药,但都没什么头绪。阿羡这么说……是狂妄了点,也不算离谱。”
斛律光沉声说道。
梁军火器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斛律羡或有吹牛,但也不算凭空捏造。打仗的时候吹牛再正常不过,五万兵马吹个十万精兵都算厚道人了,斛律羡这封信才哪到哪啊,说的那些东西,现在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魏军当中早有相关传闻。
“唉,这些事情也就罢了,谁不曾年少轻狂过呢?为父就当是一只狗对我狂吠一番而已了,还犯不着苦恼。”
斛律金没好气的说道。
这句话槽点比较多,斛律光无言以对,只得面色平静的点点头。
“真正麻烦的是这件事。”
斛律金将信纸的最后一页,递给斛律光看。
“这……”
斛律光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吧,如果这种事情都能拿来胡说,那为父真要打断他的腿了。”
斛律金叹息道。
斛律羡在信中说,因为战功卓着,刘益守想将义妹刘小叶下嫁于他,此番回建康便完婚。刘小叶是孙腾失散多年的女儿,虽是刘益守义妹,却一直被当亲妹妹养着的,将来亦是会入族谱。
若是婚事坐实了,则斛律氏就不能来回摇摆了,所以父兄你们必须有所表示。如若不然,我的立场会很为难。要么断绝家族关系,要么逃亡幽州,必须二选其一。
“吴王这是在逼我们站队啊。”
斛律金叹息道。斛律羡前面那一堆大话,都是在铺垫最后这个联姻消息的。很显然,自己的幼子外出历练,武艺不见得长了多少,花花肠子倒是一套一套的。
早就不是当年吴下阿蒙了。
“父亲,这个事情拖不得啊。施恩不得反成仇的事情,例子太多了。”
斛律光劝说道,这显然是一门好亲事,至少对斛律羡本人来说是有益无害的。为难的在斛律金这里,从信中语气看,斛律羡本人是不反对的。
也可能斛律羡见过刘小叶,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也比较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总之,斛律金不敢把斛律羡当孩子看,对方既然写了一封如此心机的信过来询问,与其是咨询,倒不如说是告知。
要说斛律羡对刘益守有多么死忠,那值得商榷。但是刘益守雄起要夺天下的姿态,让手下人都憋着一口气想出人头地,这绝对是铁板钉钉没有疑问的。
刘小叶除了不可能被刘益守自己收入房中外,其他出路简直多到数不完,想娶她的人估计可以排队绕建康城一圈!
这个难得的机会,斛律羡显然不想放过!
刘益守如此安排,除了看重斛律羡本人的能力外,也有拉拢斛律氏的意图在里头。如今的刘益守,可以用“天下谁人不识君”这七个字来形容,斛律金哪里敢小看啊!
对此,他举棋不定,不知道要如何安排才好。
“你带一队骑兵,去荥阳,见一见阿羡,然后护送高欢返回邺城。”
斛律金沉声说道。
“高欢要返回邺城?”
斛律光大惊失色,刘益守怎么可能把高欢放回去啊,等着对方来报仇么?
“对,阿羡这封信,已经暗示了。要不然,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斛律光不说话,还没听懂斛律金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长子如此不开窍,斛律金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只有河北乱起来,阿羡才会提醒我们要站队站稳。
也只有高欢回到邺城,河北才会彻底乱起来,如果不是为了让河北乱起来,吴王会放高欢回去么。以后你看问题,不要看表面如何,要去揣摩别人说话到底是什么意图。
你带兵去把高欢接到邺城,这便是保证了高欢不在路上被高洋派人假扮盗匪给害了。这便是我们渡过乱局的最好办法。后面的,就等吴王打过河北,便可以把阿羡是吴王姻亲这件事公布于众了。
我想阿羡现在肯定不会声张此事,吴王亦是不会大张旗鼓的操办婚礼。
为父不会写字,你代笔写一封回信给吴王。”
听到这话,斛律光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虽然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要写信给刘益守而不是自家弟弟,但还是按照父亲的吩咐准备笔墨。
“吴王的这个局,好厉害啊。高欢怎么可能争得过他呢?”
斛律金忍不住感慨道,他一把年纪了,就愣是没见过心眼像刘益守那么多,还能用在正确地方的人。
……
荥阳城内的某个院落里,高欢呆在原地面色灰败,娄昭君背叛得如此彻底是他没想过的,然而仔细思索一番,又觉得太正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