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兄长进去问话,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王僧智欲言又止,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萧绎现在的精神状态。
是疯狂之前的冷静?
还是爆发之前的压抑?
王僧智觉得他跟萧绎,总有一个人脑子是不在状态的。
“明白了。”
王僧辩微微点头算是行过礼,一个人孤身走进了府衙后院的书房里。
“陛下,微臣前来听命。”
王僧辩上前对跪坐在书桉前不动的萧绎行礼道。
“君才,现在让你领兵,挡得住刘益守么?”
萧绎眼巴巴的看着王僧辩问道。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不是因为想不出来,反而是因为答桉太简单,又不是萧绎喜欢听的,所以才不知道要怎么委婉说出来,萧绎才会接受。
好比舔狗问绿茶“你到底爱不爱我”,答桉是简单而直白的,仅仅告知对方自己的意思,并不需要什么技巧。
可是要能说得舔狗喜笑颜开,继续心甘情愿的当舔狗,那才能反映出这位绿茶究竟处于什么段位。
王僧辩是老实人,明白无误的对萧绎说道:“哪怕韩信白起复生,这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战局。还请陛下早做打算,前往蜀地亦是不迟,现在走还来得及。”
这个答桉似乎没有出乎萧绎的意料,他摇了摇头询问道:“如果现在朕把所有的兵权都交给你,让你守江陵城,你可以守几个月?”
王僧辩叹了口气,伸出一个手指头,已经无言以对。
“一个月么,倒也够了。”
萧绎微微点头说道。
“陛下是有什么打算么?”
王僧辩追问道。
“朕想在江陵授徒讲经,朕的这些学问,不传下去可惜了。一个月时间是紧了点,倒也够用了。”
萧绎叹息说道。
关于萧绎的奇怪想法,王僧辩不想置评。他压低声音询问道:“几位皇子还在江陵城,微臣要不要派人送他们去蜀地……”
目前,只有蜀地的萧纪可以依靠了,去广州也是死路一条。刘益守剪除了湘东王一脉后,下一步就是攻打广州等地!
“无妨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在江陵呆着吧,现在外面的世道也不安宁,未必比得上江陵城呢。”
萧绎叹息说道,看不出到底是在想什么。
“那微臣这便去整顿城防……”
王僧辩一脸惶恐说道,心中惴惴不安。萧绎现在的样子,明显就是不太对劲,总是在关注一些奇怪的问题。而该好好决断的事情却完全不关心。
“朕把信物交给你,卿自便吧。”
萧绎把虎符和一大堆印信都交给了王僧辩。
“陛下,微臣带您去蜀地避一避吧。这江陵城……守不住的。”
王僧辩跪下给萧绎行礼道,嚎啕大哭。
他刚才伸出手指做了个“一”的手势,不是说江陵能守一个月,而是刘益守的大军来了以后,他最多能守一天!
萧绎不能说是个好人,甚至不是个好主公,但大体上说,对他王僧辩还是很不错的。
江陵城易攻难守,不仅可以陆路攻城,而且还可以从水路进攻上城墙,一如当年韦睿攻合肥一般!只有通过外围的增援,不断牵扯敌军的精力,才能保住城池不失。
当年曹魏与东吴争夺江陵,朱然在江陵发挥出色不假,但那一战有极大的偶然性,而且孙权也一直在派援军给朱然支持。
如今的情况,外无援兵,内无斗志,拿什么去守城呢?
“去吧,朕没什么事情。”
萧绎将王僧辩扶起来说道,面色澹然。
等王僧辩离开江陵城府衙,就看到三弟王僧智依然守在府衙门口。王僧辩心中一暖,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时刻,只有自家兄弟才能靠得住。
王僧辩走过去拉着王僧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沉声说道:“陛下让我等坚守江陵城。如今城内诸将只怕心思各异,不可托付大事。你从今日开始守住北门,无论是谁,任何时候都不得开城门,明白么?”
“兄长请放心!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打开北门的!”
王僧智抱拳行礼,信誓旦旦的说道。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如今大军新败,谢答仁、朱买臣等将,只怕各怀心事,不可轻信。我欲以身报陛下知遇之恩。若是某天江陵城破……你便趁乱逃离江陵好了。”
王僧辩叹息说道,似乎对守住江陵没有任何信心。
“兄长,如今情势已经如此危急了么?”
王僧智一脸惊愕询问道。
“只比你想得更差,那个宫殿就不要建了吧,集中人力守城。”
王僧辩拍了拍王僧智的肩膀说道。
“可是陛下说要……我该怎么应答呢?”
王僧智犹疑问道,萧绎这脾气可不比一般人,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