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寿阳一切安好,已经整军待发!”
“主公!春耕已经安排妥当,一切有序!”
“主公!军粮已经准备充足,随时可以上漕船运走!”
寿阳城门口,刘益守麾下诸多大老,如于谨、陈元康、王伟等人全都在场,列队欢迎刘益守回归,顺便汇报工作。
杨忠如今已经屯兵合肥,众人都感慨刘益守果然是马到功成,顺利就解决了屯扎在合肥的韦氏一族。
入主建康的大业,已经提上日程,所有人都是兴奋得不行,卯足了精神的办事,比平日里的效率高上许多。
“别紧张别紧张,你们都辛苦了。走,一起去府衙议事。”刘益守哈哈大笑,挨个跟众人寒暄,招呼所有人一起入城。
兰京和欧阳頠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揣度,刘益守果然是很得部下拥护,在寿阳如同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多时候,同样是在做事,表情和神态往往是另外一种语言,而且是更真实的语言。一个团体内的蓬勃朝气,是不需要过多的用语言去赘述的。
一看便知,懂的都懂。
一行人入了府衙,刘益守指着兰京对陈元康说道:“这位是兰钦幼子兰京,家中突变,父兄遇难,将其托付于我。
如今我想让名师悉心调教,助其成才。不知让他拜在你名下如何?”
陈元康的学问是绝对没问题的,唯一有问题的是他平日里比较忙。各种意义上的“忙”。
“主公,在下时常嫖宿于寡妇之家,若是让我教个学生,难道不怕教出来一个轻浮之辈?”
陈元康压低声音在刘益守耳边说道。
差点忘了,你跟高澄、祖珽都是臭味相投。
刘益守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此事便作罢吧。”
刘益守怕兰钦有想法,转过头对他说道:“这位是陈元康,才高八斗。他为我麾下重臣,平日里事情太多恐怕耽误你学业。这样吧,晚上你来我宅邸吃个饭,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兰京还能说什么呢,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可是自己丢的。他拱手行礼道:“谢都督好意,那在下就在府衙门外等着了。”
兰京还是有点眼力劲的,看着刘益守他们就是要商议大事,自己和欧阳頠在此处怎么也不合适。
果然,欧阳頠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行礼告退。等这二人一走,府衙大堂瞬间就炸开了锅。
王伟急切对刘益守说道:“主公,兰钦与我们是敌非友。他的幼子可怜是可怜,然而主公也不用对他这么上心吧?切不可忘记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啊。”
陈元康也微微皱眉说道:“兰钦与主公非亲非故,现在还是给萧纲效力的,实乃我们的敌人。主公此举确有不妥。”
“诶,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嘛,都坐下,都坐下。”
刘益守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如果只是收养一个兰京,就可以使天下英雄前来投效,这样的事情我还可以多做几次都是无妨。千金买骨的道理,谁都明白,知道又去做的人却又很少了。”
听刘益守这么说,王伟和陈元康二人都放下心来。很明显,刘益守还是那个刘益守,脑子一直是清醒的。
“如今天下大乱,各路英雄都会冒出来争一席之地。对兰钦之子这样的人,我都可以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你们看到了会如何作想,我麾下众将看到了会如何作想,天下人知道了会如何作想?
倘若他日兰京背叛我,天下人又会如何去看待他?
一个兰京都容不下,这样的心胸,又怎么去包容天下?”
刘益守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话。
陈元康和王伟二人拱手行礼,心悦诚服说道:“主公仁义无双,深谋远虑,我等不及也。”
“客套话就不必多说啦。”
刘益守抱起双臂,意气风发的问道:“如今萧绎兵发建康,我们要如何处置?”
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情,不就是等着这一遭么?如今时机成熟,可以从合肥与历阳两个方向出兵,进退无忧。可以说这波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备,要是输了,刘益守自己都应该自尽以谢天下。
“主公,属下以为,现在我们还不方便轻举妄动。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沉得住气。我们若是提前打出萧欢这张牌,萧绎与萧纲,反而可能会和解,暂时达成同盟在建康周边屯兵,一起对付我们。
到时候我们骑虎难下,打建康兵力不占优势,退回寿阳又恐遭围剿。这是不必要的麻烦,根本不需要犯蠢。
再者,弑君之名恶臭千里,骨肉相残人人唾弃。无论是萧绎还是萧绎,他们谁杀谁都是很遭人嫌弃的事情。
主公乃是萧衍之婿,也算是半个萧家人。弑杀大舅子这样的事情,显然不能主公来做。先入建康,必定要处理萧纲,到时候主公是杀还是不杀呢?”
陈元康似乎早有腹稿,娓娓道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