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样子。
比不过就是比不过,为何要杀了别人?
为了大宁的尊严吗?
可这种自欺欺人的尊严又有何意义?
徐青婉如何也想不通,不禁又把目光投向依旧坐在小舟之上的魏长天。
而后者也恰在此时突然站起,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跃入凉亭之中。
长天他是要去......杀沈然么?
徐青婉有些疑惑,手却已扶在雀啼之上。
不管她再如何不理解,但只要是魏长天做出的决定,她都会无条件支持。
“有人要出手了!”
“好汉!快杀了这个贼子!!”
“对!快杀了他!千万莫要让他跑了!”
见有人入亭,湖岸的喧嚣声更甚。
然而魏长天却并没有要拔刀杀人的意思,反而十分不耐烦的扭头冲岸边正在为他“助威”的人群暴喝道:
“都他妈的!”
“给老子闭嘴!”
......
“......”
月明星稀,风轻露白,苍穹如洗。
魏长天出人预料的举动将众人的狂热瞬间一扫而空,沉默很久后才有人小声窃窃私语。
“这、这人是那个杀了柳相的魏长天吧?”
“好似是......他不是去杀沈然的?”
“我看他就是大黎的细作!”
“我、我记得他诗才同样极佳!会不会是要......”
“不可能!连苏圣都输了,他又如何能赢?还嫌我大宁文人今夜丢的脸不够多吗?!”
“可是......”
“......”
岸边的议论声有的传入了魏长天耳中,有的没有。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这些议论,只是看着沈然,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他此刻的心中是有些纠结的。
方才的斗诗是魏长天第一次亲眼见到的“主角装逼名场面”。
而实话实说,沈然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除了有些狂妄之外,是要远比这帮只会瞎叫唤的读书人强的多。
一开始对沈然极尽嘲讽之能事,见己方不敌便默不作声。
等到苏吾作出一首好诗就又开始跳,彻底输了之后却又不愿承认,甚至还要杀人灭口。
魏长天多少能够理解他们心中的那份“国家荣誉”,但正如徐青婉所不解的那样——
这种自欺欺人的尊严又有何意义?
可能因为自己是穿越者,并没有“我是大宁人”的国家认同感,也可能是因为从小养成的“愿赌服输”的价值观作祟。
魏长天其实打心底里并不愿意替这么一群人出头。
但沈然毕竟是天道之子之一......
伸手指向身后那黑压压的人群,魏长天对满脸警惕看向自己的沈然轻声说道:
“事先说清楚。”
“我接下来做的事,不是为了他们。”
“只是为了我自己。”
......
不是为了他们,只是为了自己?
沈然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并不懂其中意思。
而同样不懂的还有数千大宁文人。
“他这话是何意?!”
“哼!我早就说他是大黎的细作了!”
“还是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吧。”
“这有什么好看的?有没有习武的好汉?赶紧去把那个沈然杀了啊!”
“就是!那个弑相的贼子要干什么与我们又有何干?”
“......”
滔天议论声再次响起,魏长天丝毫不予理会,只是挥手将散落在地的九张纸条招至手中。
春愁、春雨、春夜。
春花、春耕、春鸟。
春思、春风、春潮。
九张纸条,九个题目。
就在包括沈然在内的所有人都疑惑于魏长天要干什么的时候,毫无情绪的声音却兀的自亭中清晰传开。
“此词,写春愁。”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
魏长天随手丢掉写有“愁”字的纸条,不去管如遭雷劈般僵在原地的数千人,也不管周围凭空掀起一阵巨浪的近千条金鲤,继续不带任何感情的快速说道:
“此诗,写春雨。”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