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走得太近。康年就想到了表弟。
因一辈恩怨,两家早就断了往来,祈氏这些年过得落魄,康家只能私下关照。
据康时所说,祈善表弟至今还未成家生子,身边连个女人影子都没有,一心一意拼搏事业,不近女色。康年查看“恶谋”这些年的战绩,对此深信不疑。忙成这样,确实没有多余心力去风花雪月,繁衍子嗣。
又从康时口中得知祈善有收养孩子的念头,康年的心思就活泛起来,有了主意。
他带来的这个女儿,很像姑母。
这是母亲亲口认定过的。
因为相貌,母亲也对这孙女格外疼爱,时不时念叨孙女跟外甥祈善一模一样。
世人都说外甥似舅,自然相似。
康年微微眯眼,试图回忆祈善的脸。
他跟祈善不是同龄人,作为康家长子、未来族长,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跟祈善玩不到一块儿。在康年记忆之中,他就见过祈善一两面。那时的祈善还是矮矮小小、白白胖胖,冬日穿的衣裳又多,看着像个球儿。
没长开的眉眼跟女儿幼年是有些相似。
“为父交代你的,你都记清楚了?”康年从记忆抽回来,低声叮嘱一侧的女儿。
女儿点点头:“女儿记得。”
康年叹息抚着她的发髻:“那就好。”
作为父亲,他自然也想为自己的孩子谋个好前程。这个女儿从出生起,便被当做闺阁女儿教导,教导她成长为合格的世家宗妇。康年所能做的就是给她相看一个门当户对的婆家,挑选一个靠谱又能保障她后半生的丈夫,出嫁的时候再给一份丰厚的嫁妆。
只是
这些相较于她兄长继承的一切,又是那么微不足道。康年原先没打算将女儿送来,一开始的打算是次子。长子继承大宗,次子只能自己谋前程,能继承的家产不多。
他也愿意将机会给次子。
至于以后走到哪一步就看个人造化。
恰好,女儿来给自己拜年。
一家守岁的时候,康年看着女儿文静和顺的模样,耳边是夫人念叨各家适龄郎君的声音,女儿微垂着脑袋坐在身边。脸没有羞怯,也没有欣喜,也不见丁点儿忐忑。
那双稚嫩的双眸更多还是茫然。
她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夫婿”、“婆家”是什么,那是她后半生安定生活的保障,但对于从闺阁女儿转变成别家妇,却又惶恐。康年怔怔看着女儿,恍惚像是少时大婚初见的夫人,也是大不了几岁的年纪。
他问女儿:对夫婿,可有想法?
她怯生生:阿父阿母做主即可。
康年心中无端萌生了一个胆大念头。他选择女儿当人质,并且将她带到心虚还一脸懵逼的祈善面前:“表弟,许久不见。”
祈善露出虚伪假笑:“兄长。”
康年侧身,让出身后的女儿。
他并未注意祈善的脸有一瞬的放空,双眼猝然睁大,死死盯着康年的女儿。女孩儿被吓了一跳,压抑着恐惧陌生,端庄大方地行了一礼,小声唤道:“见过叔叔。”
祈善被这一声“叔叔”唤醒。
康年就看到传说中的“恶谋”原地表演一个手脚各干各的事儿,仿佛刚安装的。
“啊?啊……啊!”
“初次见面也没准备……”
祈善手脚慌乱地在腰间摸了摸。
瞧也不瞧拽下一枚配饰要当礼物递出,康年险些无语:“表弟,这是花押。”
文心花押是能送人的吗?
今天起来眼皮好像被黏住,到了下午就好多了,喉咙的痛感减轻大半。估计明天就能好差不多。
:祈善和康家兄弟是表兄弟,康年女儿应该叫祈善叔叔来着?我改改
:不行了,这个关系好难理清楚啊,算表亲还是堂亲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