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说出来吧。”
然而许清宵深吸了口气,他摇了摇头,让周楠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出。
“大人当真没必要。”
周楠在刑部混了这么多年,他知晓许清宵憋着一口气,但他更加知道的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与其作对,倒不如认认怂,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周楠,你的辞官信,本官没有同意,所以你现在还是本官的属下,本官令你将事情来龙去脉全部说出。”
许清宵语气平静,但目光无比坚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许清宵不想再啰嗦了。
感受到许清宵的态度,周楠长长叹了口气。
“许大人,五日前,我如往常一般,去案牍库为你取卷宗。”
“但掌库大人,依旧百般拖延,属下忍不住,就说了句,已经拖延如此之久,许大人有些怒意了。”
“可属下未曾想到,仅是这一句话,掌库大人勃然大怒,对属下百般羞辱,甚至赏了属下两个耳光。”
“然而属下并没有生气,只希望掌库大人发完怒吼,再将卷宗交给属下,可不曾想他还是不愿拿出,让属下有多远滚多远。”
“属下没有走,他便赶我走,属下当时也是一时糊涂,死活不走,于是掌库大人罚我二十仗棍,属下身子本就有些不好,这二十棍落下。”
“属下属下属下差一点就没命了,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想到我这妻子,往后就要孤苦伶仃在这世上,所以硬撑了过来。”
“大人,属下不求您为我伸冤,只求大人若是可以,帮属下恢复官职,若无这官职,属下在这京都,恐难生存啊。”
周楠说到后面,委屈的满是哭腔,他夫人立在一旁,也是泣不成声。
房内。
许清宵长长深吸了一口气。
他闭上了眼睛。
实话实说,自入刑部时,得知刑部针对自己,给自己穿小鞋,许清宵忍了!
一天他忍!十天他也忍!
哪怕他们再拖延自己十日,许清宵也能忍。
杨虎杨豹等人,去吏部入职,整整十天都没有入职成功,许清宵也忍了。
然而,这一刻。
许清宵忍不了了。
你可以穿小鞋,你可以玩阴的,政治就是如此,许清宵明白。
可针对自己也就算了,针对区区一个卷吏,就有些过分吧?
而且还将其打成重伤。
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刹那间,许清宵起身。
“大人,您”看到许清宵起身,周楠有些惊讶,不知许清宵要做什么。
“去给你讨个公道。”
“安心养伤。”
许清宵语气平静,随后取出一张百两银票,交给周楠的妻子,不等她反应过来,许清宵便已离去。
走出院子。
街道当中,许清宵面色冷漠。
他步伐极快,朝着刑部赶去。
一刻钟后。
许清宵回到了刑部。
刑部外,烈日照耀,一名卷吏捧着大量卷宗,立于门口,满身大汗,却不敢吱声,而当许清宵出现后,卷吏更是眼神充满无奈。
这名卷吏,便是方才许清宵问话之人。
如今站在此地,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是因自己受罚。
好!
好!
好!
这刑部当真是好的没谱啊。
许清宵一语不发,他越过众人,直接来到刑部员外郎办事之地。
“下官许清宵,有事禀告。”
许清宵的声音响起,毫无感情。
“公事繁忙,有任何事,明日再来找我。”
也是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一句公务繁忙,推阻一切。
“陈大人,五日前下官之属,周楠于案牍库中,被掌库刑罚二十仗,更是殴打其属,还望陈大人主持公道。”
然而许清宵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房内,声音平静道。
房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在阅读书籍,听到许清宵之声后,直接将手中书籍一摔。
“许清宵!你未曾听到本官方才之言吗?”
“公事繁忙,明日再说。”
对方目光冷漠,看向许清宵这般斥道。
“请大人主持公道。”
许清宵没有理会,依旧是请对方主持公道。
“许清宵!”
后者站起身来,怒视着许清宵。
“还望大人!主持公道!”
许清宵再次开口,他也看向对方,无视这般冷漠。
“你!”
后者指向许清宵,但很快放下手,冷漠无比道。
“此事不归我管,去找其他人。”
他不想与许清宵纠缠,一句不归我管,想要打发许清宵。
“打扰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