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却出现在长桌上。
是周楠的辞官信。
对于周楠辞官,许清宵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跟了自己也是周楠命不好,没帮自己办好事就算了,在外面还受气,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看得出来周楠是真的热爱这份工作。
否则的话也不会拖这么长时间。
“算了,去看看他吧。”
辞官信的内容许清宵不看,反正也没事,不如去看看周楠,致歉一番,毕竟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害了周楠。
否则的话,即便是再不受待见,也不至于辞官。
走出主事间,许清宵看着来来往往行走的卷吏,随便挡住一人。
“知晓周楠家住何处吗?”
许清宵问道,十分直接,他知道刑部上下都针对自己,所有人估计都知道不能招惹自己,故此许清宵也不交谈什么,免得因此遭殃。
“周楠?大人,属下不知道,属下还要去送信,还望大人见谅。”
看到许清宵挡在前方,卷吏顿时有些慌张,尤其是提到周楠之时,更是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几乎是刹那间,许清宵察觉有些不对了。
“把知晓的事情说出来,此事与你无关,若不说,即便是本官再没有权利,弄走你一个卷吏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应该知道,诸位国公与我关系甚好吧?”
许清宵语气莫名冷了下来,一句话说的很坚决。
“这这大人,属下当真”
卷吏还想要解释,可看到许清宵冰冷无比的目光之下,当下不由咽了口唾沫。
“许大人,这事也没什么,周楠前些日子每日去案牍库取要卷宗,因说错几句话,被掌库罚仗刑二十,如今在家养伤,刑部也解了他的职。”
“许大人,此事真与我无关,具体之事,属下根本不知,还望大人放过属下。”
对方有些诚惶诚恐道。
“仗刑二十?”
刹那之间,许清宵目光愈发冷冽下来了。
周楠不是武者,只是普通人罢了,刑部的仗刑可不是开玩笑,一棍子下来不说皮开肉绽,但也绝对要紫青一块。
“他家住何处?”
许清宵继续问道。
“住在临河街,具体的属下当真不知道啊。”
卷吏说话都有些哭腔了,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许清宵没有说什么了,他直接朝着刑部外走去。
临河街不算太远,许清宵稍稍加快了步伐,两刻钟后便来到了临河街,找百姓打听一番,不多时便找到周楠家中。
周楠家是一处类似于四合院的地方,十几户人家住在一起,他的俸禄不可能在京都有房。
走进院中,有孩童玩耍,也有一些老人晒着太阳,几个年轻人正在做着一些苦力,修补瓦房之类。
看到许清宵一个官员走来,莫名之间众人皆有些惊讶和不知所措。
“敢问周楠家在何处?”
许清宵面色温和,询问众人。
“周楠家?大人,就在那里。”
有人回过神来,指着左边第二间房道。
“多谢。”
许清宵点了点头,致谢一声后,便直接走到房前。
敲了敲门便静等了。
很快,一道声音响起,比较微弱。
“谁?”
是女声。
“刑部主事,许清宵。”
许清宵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
当下房门打开,一名妇女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妇女眼眶红润,显得有些憔悴,看向许清宵的目光中带着惊讶和好奇。
“大人,您有何事?”
妇女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本官找周楠有些事商谈。”
许清宵开口。
“大人请进。”
听到是找自己相公,妇女不敢多说什么,侧身让许清宵入内。
待走入房中,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紧接着床榻上,趴着一人,是周楠了。
“大人!您怎么来了?”
周楠虚弱的声音响起,他想要动身,但很快牵扯到伤口,瞬间皱眉。
“不要动。”
许清宵立刻开口,让其不要动弹,免得影响伤势。
“大人,属下愧对你啊。”
听到许清宵的声音,周楠有些感动,毕竟自己如此遭遇,许清宵还来看自己,自然有些感动。
“到底发生了何事,细细说来。”
许清宵坐在一旁,他看着周楠的面色,十分虚弱,嘴唇都没有血色。
“大人,倒也没有什么,是属下不会说话,挨了罚,属下认了。”
“大人,属下也没什么作用,如今被刑部辞了,也没什么好想的,只希望日后在京城做点买卖,大人关照一二就行。”
周楠似乎不愿提起,他不想给许清宵带来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