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格外萧条。颓恒碎瓦,荒草冷月,一面容枯槁妇人,无精打采在院中踱步,一个丫鬟正在打扫黄叶,发出沙沙作响。
谭相国穿着素衣,大步踏进圆门,在卒役带领下,拐了几道弯,再打开一道几乎生锈打不开的铁锁,方才进去。
几分钟之前,恭凌止亲自去见卒役首领,相当于是给他说情,让通融一下见见晨妃娘娘。
卒役首领起初是面露难色,声称职责所在,怕皇怪罪下来就不得了了。
恭凌止厉色直面他,让卒役首领不敢直视,拱拳埋头。
恭凌止退让了一步,说道:“这样吧,我在这里陪着你,有什么事我来担待。”
谭相国走进来,对卒役首领小声说道:“借过一下。”
卒役虽对王爷有所怕惧,假借碍于谭相国面子,畏惧的扫了一眼站得笔挺的王爷,怯怯地随谭相国到一旁侧角。
谭相国从袖兜里搜出几锭珠宝,放入卒役手中,卒役还有点怯意不敢收,谭相国充满善意加强塞给他,卒役首领才肯收下。
卒役首领思来想去,碍于王爷和相国双重面子,加又收到了钱,还有谭相国打气,怎不放行呢。
而恭凌止就站在卒役府内,自然有人撞见,告到皇那儿去,也好消责。
卒役首领安排一个卒役带着谭相国去晨妃冷宫,低着头从侧角走出。
望着谭相国和卒役朝晨妃哪儿走去,脸露出不经意的笑。
卒役首领陪着王爷恭凌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道:“王爷,您先忙着,有需要再唤在下,臣有事要去先忙去了。”
恭凌止声音里甚是满意,说道:“你去吧。”随后,拂整袍子端正坐下,若有所思的品茶。
这才有了谭相国进得晨妃冷宫一说。
晨妃见谭相国见来,并没有什么意外,冷冷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谭相国将附有恭凌王府贴条的糕点盒,端在晨妃面前,说道:“恭凌王爷知道您爱吃这个,托臣带几盒糕点过来探望晨妃娘娘。”
晨妃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糕点盒,声音僵硬,问道:“为何是要你前来?”
“因为王爷想要拜托臣来问问晨妃一些话,他年少,有些当年的事我比他清楚,所以代为问话。”
“可为什么偏偏是你来代问?”晨妃不依不饶凌厉问。
“娘娘有所不知,小女已嫁王爷为妻,自然不是外人,而今朝野下,人人自危,显赫一时的恭凌远大王爷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当下,还有谁不为自己活命早做打算。”
“什么,凌远儿死了?你胡说。”晨妃突然有些激动,脚步挪了挪。
“是啊,多么好的将材,国之幸也,却落了个……”谭相国故作哀叹之色。
晨妃眼神柔和了许多,说道:“即便你和王府关系已为一家,我这儿可得不到你要的好处,这么久以来,我能活下命来已是奇迹。”
“臣知道娘娘所受的冤屈。”
“不,你不懂,你只看到了表面。”
“是否有隐情?臣愿闻其详,如果需要老臣做的,老臣将竭尽所能做。”谭相国乘机问。
晨妃眼睛直溜溜地看向他,持怀疑态度,不紧不慢地说道:“以往,本宫在位时,也没见你这番殷勤,说吧,有何事?”
“晨妃娘娘不愧是洞察世事聪慧之人。”
谭相国环视四周,晨妃察言观色大抵知道是何意,唤了一下院中清扫的丫鬟,丫鬟过来接过谭相国手中的糕点盒,然后退下去。“说吧,我院中无他人。”
谭相国讲究策略,先讲当年如何辅助先帝建国立业,讲先帝如何为国呕心沥血,如何善待妃子们。
说得十分走心,让晨妃陷入片片回忆中,眼中泛起泪光。
谭相国又讲了当前朝中局势,说得晨妃十分走心。
晨妃并不会因别人的三言两语而缺乏判断,经历多了,浮沉也就多了,没什么是不懂的,并不会因为谭相国的游说,而站与与他一边。
她知道,接下来定会有话中重点。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谭相国回道:“臣想,臣想表达的够明白了,至于娘娘想不想帮助朝廷的旧人,还有恭凌王府,就看娘娘心意了。”
“哼,我早就不问朝事了,就确定我会掺和你们的事。”
“娘娘仁慈,胸怀大局,如果不是对娘娘有所了解,臣是不会前来相求的。”
“你太高估自己了,我能活命到现在,就是因为我不问朝事。”晨妃语调冷淡,基本一直在婉拒。
谭相国心想,我若继续问下去估计也问得不愉快,但又不甘心一无所获,于是抢话语权道:“朝中传言当今皇与齐滨是父子关系,可有其事?”
“放肆,皇岂由你来嚼舌根,虽说你是开国重臣,再说这么不敬之言,小心你晚